推开门,老妈正带着小妮玩呢,扭头看到进来的史景,祝菊连忙道:
“说啥呢?这么久,赶紧吃饭去,包子啥的估计都凉了吧。”
“没说啥,问了问她爸情况。”史景鼻音依然很重,也不想去说这些,任何和赵言相关的史景都不想去提。
尤其是在老妈面前,不提赵言还能绕一圈说到他呢,何况直接讨论呢?秒秒钟气愤开来。
“赶紧吃吧。”祝菊这次倒是很利索,居然什么没说。
很多年后,史景还能想起当时的情景,就因为老妈“大度”的没再说此话题。
但是仔细品味,似乎应该不是不讨论这么简单。
马老师虽然是自己的老师,也是老妈的医生,自己哭啼啼的回来了。看似顺嘴问问情况,她其实有所指的吧。
偏偏两人还真的聊的是赵言,祝菊或许认为史景只是搪塞她,瞒着自己对于病情什么不说。
而看到她哭的肿的桃子一样的眼睛,或许祝菊心底暗暗怀疑自己得了什么特别严重的病,只是引而不发罢了。
不然短短两年老妈就走了,病情发展所致,还是心事过重而致?
如果时间可以倒流,如果有后悔药,史景只想多说几句话,和老师讨论的什么。
但是,一切的一切都已成了过眼云烟。
吃着东西史景和老妈说了下搬病房的事儿。
担心祝菊心思缜密,多思多想,史景没说药品齐全、急救方便的话。只说那边有两张床,这样可以睡得下,单间,随便造。
祝菊笑了笑:“朝里有人好做官,这说法一点没错啊。哪里有熟人,都能行个方便。”
史景笑着连连点头,老师还是很给力的,对自己挺好的啦。
也没什么好搬的,就那天回去取的杯子、盆什么日常用品,拎过去就可以。
床铺什么那边都有嘛,这病床又不用管,有护士收拾的。
和阿姨打了招呼,三个人就去了重症病房。
刚刚把东西摆放好,护士就拿了做各种检查的单子过来:
“你们一会把这些给做做,马主任刚刚开的。”
“好的好的,谢谢。”史景接过单子道着谢。
一上午什么不做,就是各种排队,跑这里、跑那里做各种检查了。检查其实很快,但是排队等待的时间真是漫长。
还有带着的小妮,时不时的要出去溜溜,一个不如意就哭。
没办法,只能带到地方后,祝菊这个病人排队,史景带着小妮瞎胡转悠。偶尔让祝菊坐旁边椅子上,看着小妮,自己排队。
做心脏B超出来,祝菊就问:
“你说我这是不是特别严重?那个检查的医生,中间又喊了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医生过来,还说什么没见过、不确定的话。”
“而且,你发现没,别人进去一小会儿就出来了,咱们怎么这么长时间?肯定很大的问题吧?”
“那不是给你看的仔细吗?她们可以看到哪个医生开的单子。或许看到是老师的单子,都不敢大意、看的比较仔细吧。”
“老师有点吹毛求疵的。”有的没的史景低声说道,不过瞬间填补老妈的怀疑。
其实史景可以告诉老妈,反正她也不懂。但是不知为何,就是没说,总觉得她明白一切,会想东想西的乱想一通,加重病情一般。
告诉她呢?会不会不一样的结局?
后来史景一直怀疑老妈的离去,是不是跟她的消极情绪有关。或许她什么都知道了,乐观的面对会有不一样的结局?
其实人生哪里又有完美,或者清清楚楚的告诉她了,又该想着应该不告诉她的吧。
人生总是充满了各种遗憾,但是又哪里可以从来一次?
到病房后,祝菊主要就是各种输液了。
史景忙着报备昨天吃的啥、记录尿量、体重、遛小妮,间或看看液没了,喊喊护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