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公主指着董煎雪怒骂:“你不要脸,本宫这次回宫,一定禀明父皇,废黜你的宗主之位。”
董煎雪怒沉下脸,“给脸不要脸。”
三公主惨叫出声,捂住眼睛,倒在地上。
戢海痛心地道:“煎雪……”
董煎雪走到三公主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:
“师尊的美,只有我一人能看。”
“既然你这双招子看到了不该看的,就废了吧。”
“即日起,发配罪人窟,没我命令,不得出山。”
此后又过了很多年,百花烂漫,惠风解冻,正是婚娶的好时节。
董煎雪穿火红嫁衣,坐在空无一人的喜堂上。
从她的脚下,到宗门的山道上,倒伏着无数尸首,血水把她嫁衣的裙摆,染成了更深层次的红。
同样穿着新郎服的戢海走进来,手里倒提着一柄法剑。
董煎雪茫然抬头,看着一步步向她走来的戢海。
“师尊,我做错了吗?”
戢海俯下身,拥着她的肩膀,把她抱在怀里,像过往抱着那个脆弱的小女孩一般。
戢海平静地说道:“是我的错。”
“是我过于溺爱你,是我无法回应你的爱,令你道心生执,最终走入魔道,贻害世人。”
董煎雪的身躯剧烈地颤抖了一下,她低头,看到戢海手中的剑,刺进了她的心脏。
董煎雪很委屈,她看着大股大股的鲜血从心口涌出来,她用手去捂,却怎么都止不住,她小小声地说道:
“我只是想要和你在一起而已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戢海拔出董煎雪心口的剑,控着她的手,让她抓着剑柄,缓缓送进他的胸膛。
戢海缓缓在董煎雪面前跪下,他最后一次抬手,抚摸她的发鬓,“所以师尊来陪你。”
董煎雪眼中的神采,随着生命力的流逝渐渐消失,“永远在一起?”
戢海回答:“永生永世。”
最后的画面光芒大盛,记忆画面破裂化为无数琉璃碎片四溅,强光似骄阳似要把一切焚烧殆尽,林清月的神魂受到冲撞,倒吸一口冷气,猛然从戢海仙君的魂念中脱身而出。
万回把魂念从林清月的指尖抽回,细细检查了一遍后,珍惜地收回心脏里,林清月猛灌自已一口茶水。
林清月半天无语,窥探别人的魂念并非多愉快的事情,它意味着要与他人暂时建立情感的共振,跟随着记忆中人悲欢离合。
——尽管一生事事顺畅,若是无法得到这个人,生不如死。
——爱不是低头虔诚,不是不敢越雷池半步,爱是亵渎,爱是侵犯。
在某个时刻,由于情感过于强烈了,她恍然以为自已是戢海,或者是董煎雪。
林清月与万回默默对望,小脸通黄:“难为万回大师了,身为出家人,看多了这种画面,对身体不大好吧。”
万回噎住了,“你就只关注到那些东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