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清月闻言,收起了以武服人的想法,赶紧把连堡主和庆奕两人集合起来,让庆奕起卦。
庆奕就地蹲下,侍从脱下身上的衣服铺在土面上。
林清月和其他人,好奇地围他身边,看他如何卦算。
只见庆奕咧着白牙一笑,从芥子囊里取出新的测算工具,分别是象牙玉筒一个,刻有周易六十四卦卦名的六十四支玉签,翠玉六面骰。
他手舞足蹈兼念念有词,最后抽出了一根玉签,再大喊一声“呔”,扔出了玉骰。
众人伸长脖子,目光紧随骰子,跟着它坠落,在地上翻滚,结果如何不知,至少神秘的氛围是拉满了。
连堡主吞了口唾液,紧张地问:
“少主,如何?”
“坎为水,风水涣卦,”庆奕摇头晃脑,“哎哟,这卦象……”
连堡主急得抛弃尊卑,熊掌抓着庆奕的肩膀用力摇,“我儿死了?”
庆奕颇有童心,故意摇头叹气逗着连堡主玩,林清月无语地看着,心里稍安,庆奕还有心情和连堡主玩笑,说明失踪的连公子,并无大碍。
庆奕在头快被摇断的前一秒,终于松口了:
“别急连堡主,这不还有巽卦嘛,你家公子人很安全。”
“坎为水,艮变巽,令郎还在家乡,让府里的人,沿着贵府东北往东南边方向,仔细搜索带水的地方,河道、湖泊边,十里内,必能找到他。”
庆奕拈着玉签,瞅着卦象,八卦兮兮地笑了:
“嗯,如果小可没断错,连公子是跟情人私奔了,这对象嘛,大抵是佛门女尼,连堡主到时,可莫要气坏了身子哟。”
连堡主已经听不到庆奕的最后一段话了,他得知宝贝儿子确凿信息,喜得如一头蛮熊在原地打转,对天捶胸发出吼叫声。
庆奕感到丢脸,凑到林清月身边,悄悄说道:
“连堡主粗笨莽撞,素来为我父亲不喜,纠缠师叔是无心之过,我替他道歉了。”
他凑得太近,林清月稍转脸,头顶就撞到他的下巴上,她不由得往外挪了挪位置,庆奕没意识到不妥,又追了过来。
“我刚才有意戏耍连堡主一顿,算是替师叔出了一口恶气,”庆奕满脸怜惜,“连家父子一对蠢货,让你莫名遭受了毁誉之灾,真真令我难受。”
林清月眉角一抖,问他:
“你怎么知道连公子和女尼跑了?”
庆奕眨眨眼:
“我猜的。连公子我见过,性格内向木讷,足不出户,平时的爱好,便是陪母亲去寺庙礼佛。”
“这样的男子,几乎接触不到外女,又不受女孩家欢迎,唯一能与他日久生情的对象,除了寺庙的姑子也没谁了。”
“那这事连夫人应该知情,”林清月纳闷,“为何不和连堡主通通气?”
“他们夫妻关系不睦,不说话好多年了。”
庆奕为博美人一笑,不惜爆他人隐私,“连堡主惧我,因为多年前他来我家赴宴,我算卦算出他有暗桃花,推测他偷养了外室。”
“我怎忍心见两个女子,受连堡主这样的肮脏货蒙骗?”
“于是我连夜出门,带上礼物,找到连夫人与另一位美人,道明了真相。”
林清月不由得认真看了看庆奕,见他男生女相,貌姣若女,身姿风流,眉眼间的心痛激愤,比珍珠还真。
他们才认识了一会,庆奕就与她推心置腹,语气亲昵得认识了好久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