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虚子拂尘一挥,止住大家的议论,他道:
“仙宗大婚前后,请诸位里里外外多留个心眼,务必要确保大典顺利举行。”
“谢藉仙君那边,老夫会多去走动劝说。”
各位殿主点头称是,聊完公事,又兴致勃勃地投入到对未来仙宗夫人的讨论中。
谢渝前脚刚走,还没回到住所,后脚众殿主、长老经过八卦,已经通过想象拼接出了一个文武双全的绝代佳人形象。
——她如空谷幽兰,美丽,高雅,最重要的是,绝对不是个采花贼!
林清月浑然不知她已经身处议论的中心,她为了试穿婚服、练习大婚礼仪等各种大婚琐事,暂时搬到了仙宗居所……带着几十个炉鼎。
无法形容施鹤光推开门,见到林清月身后长长的一串炉鼎时,那一霎那的表情,林清月发誓,如果不是谢渝在身边,他会抡起板凳和她拼命。
目前,施鹤光又带着那种“我家仙宗命苦啊”的愤恨表情,被挤到角落里浇花。
为什么说挤到角落里呢,因为诺大的院子,已经被林清月数量庞大的炉鼎挤满了。
炉鼎们穿得花枝招展或玉树临风,有的捏着兰花指在吊嗓子,期待以噪音博取林清月的一个关注;
有的轻摆腰肢在练舞蹈,因为林清月无意说过一句“男团跳舞是真的绝”;
有的在矫若惊鸿地练剑,因为他们自我觉得认真的男人最帅气,同时那充满杀气的招数,昭示着等神功大进后,就是其他炉鼎的亡命之日;
有的在勤勤恳恳地炼丹,野心很明显,就是要把自已打造成功能复合型炉鼎,成为林清月修行路上离不开的男人;
当然,还有的……
正在搓磨新人。
碧灵正背着手,对着一排站在他面前的炉鼎训话:
“一屋不扫,何以扫妻主的心?地板都拖不干净,怎么成为一个合格的炉鼎!我们的口号是什么?”
举着拖把刷子、围着围裙的炉鼎们嗷嗷大叫:“贤夫良父!”
……
林清月躺在树下的躺椅上,被雷得七窍冒烟,忍无可忍地把目光移回来。
初夏的阳光,晒久了也感到灼热,她捏诀召了把遮阳伞,把手盖在眼睛上遮太阳。
她简直无法理解,大日头下,炉鼎们怎么非得扎堆,凑到院子里晒太阳,他们不热的吗。
林清月像条咸鱼,正面晒热了,翻了个,换个背部继续晒。
有人走过来,把一块鲛绡盖在她身上,这块名贵的鲛绡上,施加了清凉降暑的效果,盖上身后很舒服。
林清月稍微扭过脸,眼睛睁开一条小缝,看到是谢寄云。
林清月哀叹一声,说:“寄云,我……”
谢寄云把一杯冰饮,放在林清月脸边,在唇上竖起一指,阻止她的道歉:
“不必劝我,我这样就很快活了。”
他说完,因为成功和林清月搭上话,快快乐乐地走到离林清月不远处,开始练剑了。
林清月被他情意绵绵的眼神,看得头皮发麻,颓废地把脸扭到另一边。
她在等谢渝回来,她不敢回房间。
谢渝一出门,原本迫于谢渝的威仪,只敢背地里,给林清月抛眉弄眼的炉鼎们,立刻兴奋起来,只要逮到林清月单独出现在无人角落,立刻哀哀怨怨地上来求宠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