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如意似是长期习惯服侍人的,做这种仆人的活熟门熟路。
林清月不适应被人低声下气地捧着,连忙拒绝,让陶如意起身坐好:
“我自已来吧。”
陶如意怅然若失:
“世上人人都想踩在另一个人头上,我心甘情愿被你踩,没想到你却不喜欢。”
林清月听他小小年纪如此感慨,又想他生前,也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,如今变得如履薄冰,还锻炼出了一身侍候人的本领,料想是作为弱者,在无间为了生存下去,吃了很多苦。
这么一想,林清月动了恻隐之心,她从储物袋掏出个包装精美的礼盒,递给陶如意。
陶如意打开,看到是用高级羊脂蜡为材料,以名匠之手雕刻而成的龙凤烛,工艺巧夺天工,有股令鬼物闻了顿感心旷神怡的异香。
是供奉鬼物的高级香烛。
陶如意闻见,口腔忍不住分泌出唾液,未吃到这蜡烛,已能料想,是绝世美味。
这是林清月某次出任务,被救助的修士,硬塞给她的礼物。
说对于鬼物是稀罕物,乃修士专门用来钓鬼用的。
拿他人魂魄来炼丹炼器,林清月没动过此种坏心思,于是这对价值连城的蜡烛,就闲置了。
林清月温和地对陶如意说:
“喜欢吗?送给你的。祝言白天说要吃掉你,把你吓得够呛。这是赔偿你的礼物,我替他向你道歉。”
“祝言他……”林清月违心地说道,“他只是吓唬你,我会好好看着他的。”
陶如意摸着蜡烛,爱不释手,“很久很久以前,自从我爹娘死后,再也没有人送我礼物了。”
“从此以后,向来只有我讨好别人,向来只有我在意别人的喜好,无人用心对待我。”
陶如意感激地抱着锦盒,跪在地上,用可怜兮兮的语气,认真地对林清月保证:
“阿月姐姐,就冲你今晚送我的礼物,以后,无论你怎么得罪我,我至少饶你一条命。”
林清月对他幼稚的言语,一笑而过。
陶如意把锦盒放到一旁,手再次伸进木盆里,在林清月脚踝凹陷下去的窝,手指暧昧地转圈圈:
“阿月姐姐,我再给你洗脚,我很会按摩的。”
他小小声地说着,眼皮抬起瞄了林清月一下,又放下来,肩膀扭了扭,把衣襟挣得更开了,后领往后耸拉。
把修长的脖子和胸膛上的朱蕾,以弱者的姿态,全部展现给人看,等待着征服。
“我曾经幻想过我未婚妻的模样,我觉得她应该和你一样,是个温柔的可人儿。”
陶如意欺身向前,眼睛妖妖地向上斜视,平庸的姿色,带上说不清道不明的惑:
“阿月姐姐,我可以做你的一夜新郎吗?”
“不可以。”
林清月心无波澜,干净利落地斩断了陶如意的绮思。
她已身经百战,前有涂山决唯爱打直球,中有师无宴一生放荡不羁不爱穿衣服,后有祝言三天两头散发着黑莲花的清香、娇娇缠着要师尊揉揉,陶如意这种段位的,还真不大够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