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夜三更,适合密会,共商要事。
除了……
林清月无语地低头,祝言像一朵散发着糜香的红花,软软地枕在她的腿上,纤长的手指缠着她一缕长发在指尖绕啊绕,笑容甜腻又天真:
“床铺好了,师尊怎么还不就寝?”
林清月知道祝言笑里藏刀的本性,不会因为他笑得可爱无害就放松警惕,含糊地回答:
“睡了,这就睡了,你快回去吧。”
“我看着师尊睡了再走,该不会……”祝言指尖的长发稍稍收紧,林清月顿觉头皮一痒,“师尊还约了人私会吧?”
“没有的事,绝无可能,”林清月立刻在大床上躺直装作一条与世无争的咸鱼,“你看,我这就睡了。”
祝言起身,松松垮垮的红衣衣襟敞开,反手握着自已白嫩的脖子,从喉结一路探到莹润的锁骨上,见林清月紧闭的眼睛睫毛乱颤,宁愿假寐也不愿看他,到底令他有点自我怀疑这幅少年身躯的魅力——他决定以后要多泡点花瓣澡。
他黑葡萄的水润的眸子深处,有诡谲的红丝,在躁动地翻涌缠绕,颠乱界混乱的气机搅动着他嗜杀的欲望,很多黑暗的念头要很辛苦才能压抑下去。
祝言爬到林清月身边,枕着她的手臂,把脸按到她的脖颈里,深深吸了一口,少女清而悠和的气息包裹着他,祝言紧绷着的杀机总算松懈了下来。
“师尊最近的注意力都分给了别人,我不开心。”
“怎么会呢,我最在意的还是小言。”这话一半真心,一半是哄人。
林清月好听的话说得老顺口了,她知道祝言的脾性,得好好顺着毛噜,不然他上一秒笑嘻嘻,下一秒就能把屋顶掀了,最后苦的还是她的钱包。
她感觉少年的脊背紧绷着,似乎还是闷闷不乐的,于是顺着他薄薄的肩背,安抚地摸了摸。
祝言的腰顷刻之间塌了下去,他脸颊绯红,微张着嘴,眼眸的红线被幽深的黑暗替代了。
他催促道:
“重一点,师尊求求你,再重一点。”
林清月稍微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,祝言颤抖得更厉害了,他在昏昏然的安抚中满意地闭上眼。
“如果我做了坏事情,师尊会原谅我吗?”
“看情况,”林清月被祝言毛茸茸的发顶蹭到了脖子的痒痒肉,忍着笑意往后缩了缩,“小错误批评教育,大错误打断狗腿。”
“打断腿?师尊果然嫉恶如仇。”
祝言的语调带着委屈的闷:“可是师尊,有时候善与恶,是很难界定的。”
“所以我说看情况,”林清月警惕起来,“你该不会给师无宴还是谁下毒了吧?”
“我倒是恨不得把他们都毒死了……”
祝言放任自已毫无防备地关闭感知,在林清月身边陷入沉睡。
林清月听着祝言的声音越来越小,等到祝言的鼻息变得绵长,她轻手轻脚地爬起来,少年的长手长脚缠她缠得死紧,她费了好大的劲才脱身。
去往封烨的房间,需要经过谢渝和师无宴的门口,林清月在黑暗中,蹑手蹑脚蹭到谢渝房门口,谢渝房门没关好,门缝里漏出一线灯光。
林清月忍不住往里看了一眼,就这一眼,房门里像是感应到鱼咬上了饵线,无形的灵力裹挟着林清月,把她拖进了屋,房门无声无息地合上了。
林清月脚不着地,被拖到谢渝跟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