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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四十五章 正义公理（第1页）

冯德新下意识地退了退，苦笑起来，傻愣愣地说：“这算什么？我一开始给你普及法律的时候，大家不都……”“说了让你别废话！”地中海男人猛地打断冯德新，没好气道，“一开始谁想那么多？又不是我们逼着你来的！我们求你了吗？还是花钱让你来的？没有吧？”“是、是这样没错，可是……”“别可是了！你赶紧走！我们不欢迎你！”地中海男人皱了皱眉，不耐烦道：“我都说到这个地步了，你还死乞白赖地赖在这里，你还不是有企图？！把我们当傻子呢？！”“不是！我这是为了你们啊！我走什么？！”冯德新急了，手在空中僵硬地挥舞，结结巴巴地苦笑道：“难、难道你们想、想被人坑吗？想给那群黑心商人欺负吗？我们只能用法律保护自己，否则……像、像今天一样，他们人来了一批又一批，可你们就这么多人，到时候……”地中海男人阴沉着脸，直勾勾地盯着冯德新，沉默了片刻，突然恶狠狠地骂了一句：“马勒戈壁！”说着一股脑儿快步上前，猛地一下推向冯德新，破口大骂：“我去尼玛的吧！煞笔玩意儿！和你好好说不行了是吧？老子让你滚！用不着你个煞笔东西在这咋咋呼呼的！犯不着！滚啊！煞笔玩意儿！”地中海男人红着脸，插起腰喘着粗气，还不解气似地，等着冯德新啐了一口！冯德新瞪圆了眼睛，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地中海男人，脑袋嗡嗡的，刚压住的委屈和阴暗的愤恨，一下子全涌了上来。地中海男人的嘴脸，让冯德新好像一下子跌落地狱一样，那种强烈的语气和愤恨的感觉，冯德新全都从地中海男人身上感受到了！可冯德新没有任何行动，只是失落，无尽的失落，傻傻地看了眼地面上的沙子，嘴巴一咧一咧，苦笑了起来，好像在嘲笑自己一般。虽然地中海男人骂得极其难听，可楚晨依旧交叠着手，站在一旁，没有任何动作，也不打算做什么。绝不出手，楚晨在心里默念了一回。人生就是这样，可能你付出了一切，而且一片赤诚之心，毫无保留。但最后得到的不是理解和感谢，而是生活迎面而来，狠狠地把你砸得粉碎，没有一丝讨价还价的余地。这种体验，楚晨感受过太多回了，想要感受光明的美好吗？那就去看看最黑暗的地狱吧。所以，楚晨只是看着，绝不出手。冯德新啊，好好看看，好好感受绝望。只要你撑过去了，之后你的心脏，就会围起一层坚不可摧的盔甲，这是多少钱，多少书籍和理论，都没办法弄到的好处。“滚啊！”地中海男人唾沫横飞，气冲冲地吼道，“在这儿装尼玛可怜呢？要装换别家去！别再这儿跟我装！”冯德新笑了一下，有些苍白和戚戚然，恍惚了几秒后，冯德新缓缓站起身来，拍了拍屁股，没再说什么，转过身去。看到楚晨的那一刻，冯德新愣了一下，好像吓到了一般，随后挤出笑容，兴高采烈一般的，快步走上前去，搂着楚晨的肩膀。“走，今天没事了。”楚晨瞟了冯德新一眼，一块儿往外走。“哎，你等下还有没有事？”冯德新笑说。楚晨撇了撇嘴说：“得了，用不着没话找话，我不尴尬。”冯德新的笑容立刻僵住，搂紧了一下，没好气道：“哎，别那么没劲儿嘛！”楚晨轻呼了口气，看了眼天空，笑说：“趁着天没晚，找个地方坐坐？”“好！好！”冯德新连连点头，笑说“反正我也闲着，我就勉为其难地陪陪你吧。”“切，走吧！”……楚晨找到角落的位置坐下，招呼着服务员胡乱点了两碗面，叫了两瓶啤机。冯德新脸上一直挂着笑容，靠在墙边傻笑。楚晨叹了口气，拍了一下冯德新的手腕说：“别装了，笑得很难看。”冯德新一愣，笑容立刻消散，右手撑着额头默不作声。“唔，不管你难不难受，咱还是先谈正事。”冯德新抬眼看向楚晨，微微点头道：“好，不用管我。”楚晨长舒了口气，淡淡道：“我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空的。”冯德新一愣，讪笑道：“什么意思？”“还能是什么意思？”楚晨撇了撇嘴道，“很多事情你要靠自己，别依赖我成惯性了。”楚晨其实不害怕冯德新会变成这样，不过是提一嘴，冯德新不是笨人，知道什么是道理。“嗐！你放心吧！我要是还有一丝办法，我都不会找你的！我不是那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。”楚晨笑了一下，说：“哎，你也用不着想太多，人就是这样的，遇上什么都会怀疑，别放在心上。”“才说了不安慰我呢。”冯德新笑了一下，长叹了口气，缓缓道：“其实我也知道，肯定会不信任，我又不是他们的谁，很正常的。可知道归知道，我这心里……”“哈哈，道理都懂，难受还是难受是吧？”“是啊。”冯德新叹了口气，歪着身子，思索似地轻声说，“哎，你说少数人是不是就等于边缘人？不受待见。”楚晨笑了起来，满眼理解地看着冯德新，说：“与众不同的代价呗，人都是有偏见的，少数群体就更是受到严重的偏见。特别是你这种，一片赤诚，在街上打着灯笼都找不着，别人怎么可能相信嘛？”冯德新摇着头苦笑道：“我也没你想得那么好，我还不是一身的毛病，只是……”冯德新欲言又止，长叹了口气，闭了闭眼，略带埋怨地说：“你说我也不求什么，可永远也不被理解，不被认同。这样就算了，往往还要收到羞辱和欺压，你说我为什么还要坚持呢？我做个坏人，好吃好喝，招人待见，一切都舒舒服服的，多好？为什么要坚持？”“唔……正义和公理？”楚晨笑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