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。”
朝廷大事,历来都是男人们的事,她们私下隐晦提起,已觉不自在,可姚大婶这一嗓子,顿时让人有种心虚的紧张感。
“翠鸢,你腹中这胎儿,如今已有四个多月了吧?你都为长子诞下两个儿子了,想不想要个女儿?”
一旁的聂氏赶紧岔开了话题。
“家里那两个小子,闹腾的很,这胎若是个女儿,也是极好的。”
翠鸢非常有眼色,马上接过了话题。
不过,说这话时,翠鸢确有几分坦然底气军将出身的家庭,男孩越多越好,翠鸢嫁过去后,孕气极好。
能有两个儿子打底,她自是甚都不怕,便是三胎生个女儿也可坦然接受。
也是因为这份底气,前年,她才会张罗着帮长子纳丁娇进门只可惜,人家丁娘子破相后,反而志不在此了。
对于丁娇的选择,翠鸢不太理解。在她的认知中,女人这辈子最重要的,便是寻个有本事的如意郎君。
当年,在采薇阁时,她就这般认为,玉侬后来的经历,无疑印证了她的想法。
翠鸢不由想起了好多年前,自己陪着玉侬前往妙玉阁寻人那回。
彼时那巧香故意遣人激怒玉侬,想让后者大闹一场,偏偏姑娘是怂的,气冲冲跑到妙玉阁外,却又不敢进,直把她自己给气哭了。
可如今呢我家姑娘快要做皇妃了,而当年与她争风吃醋的巧香等人,如今在哪儿都不知道了。
翠鸢不由生出一股沧海桑田、物是人非的感慨,不自觉的看向了玉侬,恰好双手撑着床沿坐在床上的玉侬也正在看她。
玉侬却不知翠鸢此时想法,见后者看过来,便朝她傻兮兮的咧嘴一笑。
翠鸢下意识跟着笑了起来,感叹道:“姑娘好命呢”
可玉侬一听,却双手一撑,从床上跳了下来,拖着一张凳子坐在了翠鸢身旁,虚心求教道:“翠鸢,你才命好呢。你是怎生了两个儿子。有甚秘方么?”
众人闻
言,齐齐笑了出来。
看来,一派烂漫的玉侬,也有个生儿子的梦想呀。
半天没说话,一直在消化‘初哥儿要当皇帝了’这则消息的姚大婶,听闻两人对话,不由一拍大腿道:“玉侬确实该使使劲啦”
说到此处,姚大婶颇为遗憾道:“你看看,猫儿、蔡三娘,还有你玉侬,仨人才生了一个儿子,这可不成!那陈娘子,说话办事文绉绉、扭捏捏,一看就和咱们不一路人,往后那念儿哥也不一定能和咱们亲的起来。”
“。”
要么说姚大婶性子憨直呢。
这些话在心里想想就成了,是能说出来的么?
就算这话朴实,也太过直白了。直白的揭露了淮北系内部本土派和士人派的竞争。
这话传出去,陈家人会怎想。
你儿子还任着初哥儿的亲卫团长呢,若被陈家人误以为长子也这般想法,人家岂不担心陈念的安危?
好在,在此处的都是白露这般府内核心人员,以及桐山出身的妇人,不虞谈话内容外泄。
翠鸢一脸便秘状,恨不得当场堵上婆婆的嘴。
倒是玉侬,听了这话,有点不高兴了,“婶婶,你可不能这般说,阿瑜是王府家人,念儿也是王爷的亲骨肉,他和旁人关系亲疏有甚要紧,只要和王爷亲,那就行了呀!”
当初,因大齐宰相之争,玉侬站队蔡婳,和阿瑜的关系不如以前那般亲密无间了。
可家里的事是家里的事,若旁人说家里人的不是,玉侬是不依的。
王爷护短、蔡婳也护短,如今玉侬也学了这个本事
玉侬的话也很直接,气氛稍显尴尬间,杨大婶连忙开口打圆场道:“哈哈哈,姚家的,你就莫操闲心了,铁胆细腰大屁股,日后绝对是个好生养的,这王府里,往后还不知会有多少带把的小子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