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余从众,有人骑骡、有人骑驴。个个持刀拿棒,其中一面皮青白、作书生模样的男子,刀尖上挑了一条绣花肚兜,肚兜上残留一道醒目血迹。
牲口两侧各坠了米袋。细细看去,那米袋上同样沾染了星星点点的血迹。
贺忠义心中暗暗叫苦。这群人一看便是刚刚劫掠过某户人家的强人!
同时心中疑惑,此路是连同朗山、桐山的官道,未有听闻过官道左近也有这般穷凶强人啊。
短暂对峙片刻,终究是见过些世面的贺忠义率先抱拳开口道:“敢问诸位好汉,是何处的英雄?”
贺忠义常年走南闯北收购生丝,便想试一试看能不能攀上些关系。
马上那短粗汉子倒也爽利,嘿嘿一笑便道:“行不更名坐不改姓,洒家张立”
“!”
阳春三月,清风不燥。
贺忠义额头上却登时冒出了豆大汗珠。
在蔡州地界,张立张人屠是一个可止小儿夜啼的名号此人不但贪婪,还嗜杀!
只是这张立以往只在东北几十里外的玉泉山左近活动,今日怎跑到了这里?
要是事先知晓这帮人在此,贺家人说甚也不会行经此处。
见贺忠义这般模样,张立自得一笑,悠悠道:“你听过我的名号?”
贺忠义再次与兄长对视一眼,赶忙躬身道:“好汉大名威震两州六县,在下仰慕已久。”
现下只能说着好话,舍些钱财保命了兄长贺忠礼明白兄弟的意思,赶忙从褡裢中掏出一包银子,双手捧至马前,谦卑道:“些许银两孝敬大爷。望大爷与我一家人方便则个”
“好说~哈哈哈。”
张立爽朗大笑,却因脸上刀疤造成部分神经坏死,那笑容只在右半边脸上,左半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
说不出的诡异惊悚。
年仅十三的贺东站在爹爹身旁,吓的直哆嗦。
骑着骡子、刀尖挑着肚兜的青面书生直勾勾看了贺东半天,忽而阴柔一笑,道:“小郎,莫慌,这就放你们走。”
有他一言,贺家人齐齐松了口气。
钱没了,可以再挣,只要人好好的就行!
贺忠礼双手捧着银子上前
‘唰~’
‘噌~’
‘咚~’
可下一刻,变故陡生
方才还言语温柔的青面书生,突然挥刀
寒光乍现,刀锋掠过,贺忠礼手腕齐断。双手连同捧着的银子落地,砸起些许灰尘。
“啊!”
“银子已给,何故伤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