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只几十副,这点东西不够造反,却足够要了周子善的性命。
想来,这劳什子的地检署敢这般指控,定然已在周家放好了这些东西。
更关键的是。所谓厌胜,涉及到了陛下和晋王,他两人的态度才是最关键的!
裴蔚舒急切间环顾四周,看谁都像幕后黑手一直打压淮南旧臣的陈景安有动机,淮北军方有可能,就连面色阴沉的晋王,也洗脱不了嫌疑。
但尴尬的是,这些人,裴蔚舒一个都动不了。
大脑急速运转之后,裴蔚舒找到一个漏洞,忙对那张小尹道:“你们这地检署,归何处衙门辖制?需知,朝廷五品官员,便是有罪,也需大理寺、刑部会审,由陛下朱批用印,方可捕捉!”
张小尹好整以暇的朝尚未开启的宫门拱了拱手,回道:“好教诸位大人知晓,我安丰地检署由陛下亲旨所设,先捕后奏,皇权特许!大人还有何不明?”
“。”
周子善闻言,顿时面如死灰。他若想活命,只能寄希望于裴蔚舒等淮南旧臣联合陛下,才能从淮北人手中给他抢得一二生机。
若这地检署乃陛下所立,却又来针对他哪里还能活命。
可裴蔚舒却仍存有极大疑惑如今这安丰朝廷,军政皆由晋王把持,他怎会眼睁睁看着陛下搞出这么一个拥有‘先捕后奏’的强权机构?
在众臣沉默间,张小尹呵呵一笑,作了个四方揖,随后潇洒的一挥手,带着周子善走了。
周子善的某些心思,淮南旧臣中有不少人都知晓一二,包括他裴蔚舒。
但从晋王手中逐步夺权的想法,太过危险,裴蔚舒等人虽暗戳戳鼓励周子善去做些什么,但明面上却从未参与过。
此刻,周子善忽然被带走,不少人内心忐忑不已。
裴蔚舒却悄悄打量了一番淮北系重臣,众人表情各异,却一个比一个轻松,似乎宫门前发生的一幕没有影响到他们的好心情。
裴蔚舒不由暗道:那地检署特科选在宫门前动手,怕不是故意给我们看的!
卯时二刻,简陋宫门开启,众臣沉默入内。
众官簇拥下,陈初路过方才那位最先和特科公人动手的官员身旁时,忽然驻足。此时那人已起身,却依旧捂着肚子,周遭都是那些反应最激烈的官员,差一点和特科干群架。
见晋王停步,几人下意识赔上了谄笑,晋王却皱着眉头呵斥道:“多年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!宫门之前,与人拳脚相向!斯文扫地,成何体统!”
骂罢,拂袖而去。
“。”
几人笑容凝在脸上,尴尬站在原地。
潘雄路过几人身边时,一脸戏谑笑容。
三刻上朝。
柴极很清楚,只要自己足够温顺,晋王便会保他安全。
是以,近来吃的好睡的好,又有美人伺候,脸蛋都圆了些,刚从金国被接回时犹如枯松一般的面皮,也舒展了不少。
今日早朝,因晋王回朝,朝臣多禀前线战事其实,淮北军为安丰朝拿下扬州一府八县的事,朝廷早已知晓。
但趁着晋王在朝,又拿来说一遍,自是为了给晋王请功。
柴极闻弦知意,但他已没甚好赏赐的了。
以他的意思,最希望能赐与晋王一两位女儿回返中原也有些时日了,柴极自是打听了不少晋王旧事,得知晋王两位岳丈如今都在齐国为重臣大员后,便动了这个心思。
至于公主从未有过与人做侧室的先例这种丢脸事,柴极根本不在乎。再耻辱还能耻辱的过当年被押到金国宗庙行牵羊礼?
只不过,他的女儿尚是完璧之身的,年纪都太小,最大的才十三岁。
柴极觉着年纪小也不是事,为此专门找陈景安探过口风陈景安去信向陈初说起此事,陈初回信中只一句‘本王已不缺岳丈了’。
此事自然不了了之,今日朝会,柴极似乎有当着众臣之面再提此事之意,陈景安当即向新任司天监监正无根道长刘来喜使了个眼色。
陈景安作为阿瑜的亲叔叔,自然不想王府再多一个大周公主这样的角色毕竟,阿瑜肚子争气,诞下了一子。
此时猫儿正位稳固,陈家自不敢有非分之想,但当下孩童夭折率高,那嫡长子能否健健康康长大成人,谁也说不准。
万一万一有何意外,阿瑜所出的念儿,不就有机会了么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