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此时,忽听院外一声马嘶,负责随行护卫的张三哥回头一看,却是自己的胞弟四郎。
阜昌十一年那回,便是张三张四两人跟着蔡婳来的董家坝,击杀皮三的更是张四亲自动的手。
有些乡亲还记得张四郎,不由主动招呼道:“哟,张四哥,好久不见啊!”
“四哥安好。”
可张四郎却对众人熟视无睹,反而粗鲁的从人群中挤开一条路,径直走到蔡婳身边,低声禀了句什么。
张家兄弟是蔡家老仆张伯之子,兄弟二人没少帮蔡家、帮蔡婳做过见不得光的
事,可张三郎却也从未见过蔡三娘子此刻的神情。
只见她脸色刹那间煞白,身子竟摇晃了一下,幸得茹儿搀住,这才脱口道:“消息可真?”
张四郎略一点头,只道:“城内已经乱套了。”
闻言,蔡婳深呼吸一口气,感受了一下身体,以免腿软跌倒,确定自己还能走路之后,当即朝院外的小黑走去。
张三郎一声招呼,随行护卫整齐划一的走出董家小院,纷纷上马,紧随蔡婳往城内疾奔而去。
一行人来的突然,走的更干脆,留下满院村民面面相觑。
最终还是董生福一跺脚道:“哎!贵哥,你怎甚话都说啊!你看,蔡娘娘来一回,连口水都没喝,就没气走了!”
感受到乡亲们从四面八方射来的不悦目光,董荣贵委屈道:“是蔡娘娘让我说的啊我不想说,她非要我说,说了又生气”
弃轿乘马的蔡婳,一路上顾不得礼让,在官道上一路狂奔,惊的旅人鸡飞狗跳。
途中,张三找了个机会,与胞弟并肩而行,张四郎知晓兄长心中疑惑,只低声道:“方才城内消息,王爷在大相国寺遇刺,伤重!”
“!”张四郎愕然看向了前方那道背影,骇然道:“要出大事!”
午时二刻,一行已至京西十里,可马背上的蔡婳却忽然提缰调转马头,往南去了。
后方的张四郎不明所以。蔡三娘子此时不赶紧回府,又要去哪儿?
可张三马上反应了过来,暗道三娘子大乱之下,仍心思缜密,便提醒兄弟道:“南去三里,是周督帅的大营!”
自打平定辽东后,大军留驻东京左近,分为东西两大营。
西大营在东京西南十二里,由周良坐镇。
东大营在东京东北二十里,由彭二主事。
三里距离,须臾便至。
见来人直冲冲朝营门冲来,营外军士大声示警的同时,已张弓拉箭全神戒备。
即便蔡婳心急如焚,却非常清楚淮北军军纪,并没有冒然硬闯,只对迎上来询问来人目的的军士道:“我是王爷侧妃蔡氏,有十万火急军情,速禀于周督抚,我要见他!”
表达清晰利落,那军士见来人自称王爷家人,自不敢怠慢,赶紧入营通禀。
少倾,周良亲自驾马出迎,见果真是蔡婳来了,疑惑的同时心中隐有不安。
“入营再说。”
简单一句,蔡婳同周良直驱中军大帐。
“弟媳请上座”
蔡婳身份特殊,周良客气的请蔡婳坐自己的帅位,可蔡婳已顾不上客套之类的了,站在原地便道:“周大哥,速速召集众将!”
“。”即便你是楚王侧妃,但军中诸事也不能胡乱插手啊!
“楚王方才于城内遇刺伤重!”
&t;divtentadv>这句话一出口,周良猛地瞪大了眼睛,死死盯着蔡婳蔡婳小有洁癖,但此刻她一头汗水,又因赶路时扬起的灰尘,被汗水一沾,光洁额头上数道灰色汗迹清晰可见。
和她往日形象大相径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