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景彦自然不能让陈初和西门恭去,两人去了朗山岂不是羊入虎口,不死也得脱层皮。
几人手上可都各自有‘杀冯长宁为盟’的结义契书呢。
万一谁受不住刑吐露出去,他陈景彦也得陪葬。
保这两位,也就是保自己。
“呵呵~”郑丁似乎早对陈景彦的反应有所预料,直道:“今日你许也好,不许也好,人我是带定了!”
说罢,身后十几名军士齐齐上前,竟要当场强行索人。
“你敢!”陈景彦大怒。
恰好此时,方才被打了耳光的皂衣带着刑房三班赶了过来。
除此之外,原本坐在县衙对面茶楼吃茶等待陈初的长子、彭二哥也在苟胜的带领下快步走来。
陈初和西门恭相视一笑,后者先道:“有些年不动拳脚了,兄弟,一齐松散一下筋骨?”
“哥哥相邀,敢不从命。”
陈初回应一声,转头对蔡源小声道:“世伯回堂稍坐,待我们收拾了这帮兵痞,再继续叙话。”
蔡源眯眼打量陈初一眼,却道:“你这身子。你不以拳脚见长,还是不要与人动手了,和我一起待在此处看着便好”
诶!你这老东西。呃,你这岳丈哥哥,说谁身子不好呢?
绷不住!
那厢,西门恭已率先与人交上了手。
刚刚跑到院门的西门喜、西门发两兄弟,眼见兄长都动了手,再不多作他想,冲上来就是干。
双方人数差不多,二堂院内顿时胶着起来。
郑丁见状又惊又恼。
惊的是,这桐山县众人难道不知我二哥是蔡州都统制么?他们如此就不怕事后我郑家寻你们麻烦么?
恼的是,这桐山上下,从县令到皂衣都是些刺头,竟敢反抗官军!
正思索间,忽觉后脑勺挨了一巴掌,郑丁勃然大怒,转头却见一名铁塔一般的高大汉子黑着脸,瓮声道:“你他妈就是郑丁啊!”
“老子是蔡州留守司副将,你敢打我!”
郑丁不知眼前这大个子是傻,还是不清楚自己的身份。
却不想,这话没起任何作用。
那大个子甚也不说,扬手又是一巴掌。
郑丁身上有些工夫,下意识腰身后仰、脑袋后撤,却最终没能逃离那蒲扇大手掌的笼罩范围。
‘啪~’
“敢索俺初哥儿,俺打哩就是你这憨种!”
“啊呀!老子杀了你”
郑丁气炸了肺,挥拳扑将上去。
二堂院内的混乱像是在平静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,涟漪迅速在县衙内传导开来。
随即,户房、吏房一群文吏在蔡赟的带领下乌泱泱冲了过来。
虽然这些不擅打架,但蔡赟听说爹爹也在二堂,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,先把这群外乡军汉打跑再说。
接着,是兵房公人
“君子敬而无失,与人恭而有礼,四海之内皆兄弟也。言忠信,行笃敬,虽蛮貊之邦,行矣。言不忠信,行不笃敬,虽州里,行乎哉?”
混乱战局中,不知何时混入一个奇怪的东西。
定睛一瞧,那不是陈英俊么!
身穿士子襕衫,手持书卷。只不过此时书卷已被当做了武器,不住往被长子等人围在中间痛殴的郑丁头上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