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贺兰湘突然给他打电话,说豆豆病了,半身不遂,快死了,让他赶紧回去看看他的狗。
她的语气不耐,尖锐的声音有些刻薄,听起来不像在说一只宠物,反而像是指责傅明予弃亲生儿子不顾一般。
凭借傅明予对贺兰湘的了解,能预料到今晚不好过。
半个小时后,车停在别墅门口。
傅明予刚一推开一楼大门,豆豆就活蹦乱跳地冲了过来。
他弯腰摸了摸豆豆的头,信步进入客厅,却不见贺兰湘身影。
罗阿姨过来接过他脱下的外套,朝他指了指二楼。
傅明予也没在意,先去拿了一杯水,站在窗前慢慢喝着。
半杯水下肚,楼梯上便传来那道熟悉的声音。
“你还知道回来啊?你还知道你有个家啊?”
傅明予回头说道:“这身衣服不错。”
贺兰湘却不买他的账,双手抱臂站在楼梯上,高度使得她在气势上占了上风。
“原本我以为你忙着,见不到人影也就算了。但是你叫人把航模全都搬走是什么意思,是彻底要搬出去住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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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明予抬眸,没否认。
他似乎是有这个想法。
正好这时候罗阿姨拿着傅明予的外套上楼,准备去工作间清理,经过贺兰湘身旁时,那股属于女人的香味幽幽传来。
贺兰湘一笑,“我就知道,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人影肯定是有女朋友了,我要不是给你打个电话你可能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了是吧?”
想起今晚那个没有被拒绝的吻,傅明予对“女朋友”这个说法不置可否。
贺兰湘款款走下来,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停下,视线慢悠悠地从上至下扫视。
“这本来也没什么,但是前不久你脸上那巴掌印……”
傅明予眉宇一抬,“柏扬告诉你的?”
“这还用柏扬跟我说?”贺兰湘声音顿时拔高两度,“你是我生的,我还不了解?你真当你戴个口罩我就发现不了了?你有本事二十四小时戴着呀你吃饭别摘下来啊。”
傅明予只觉得脑子沉,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,正要转身上楼洗澡,却被贺兰湘拉住。
“你不解释一下被谁打的?是女人吧?”她想,没有男人会用巴掌招呼上去,于是指指自己的脸,说道,“这会儿又有女朋友了……你该不会是……乱搞男女关系吧?”
贺兰湘觉得自己想得太对了。
一边计划着搬出去住,成天不着家,身上还有香水味,一边又是挨巴掌,除了男女关系混乱,没别的理由了。
“傅明予我告诉你,你可不能干这种事儿啊,我贺兰湘丢不起这个人。”
傅明予揉了揉眉骨,实在不知道怎么跟自己这位想法时不时歪到西伯利亚的母亲交流。
“情趣,你别管了。”
贺兰湘愣了愣,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傅明予什么意思。
“啊。”
那你们年轻人挺会玩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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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凉如水,秋月洁白,透过窗帘照进房间,洒下一片朦胧的光影,静谧而柔和。
而傅明予的梦境却不似这夜晚这么柔和,夜里的场景再次重现。
他又看见了阮思娴氤氲着水汽的双眼,比这月色更朦胧,模模糊糊地映着他的倒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