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为出身于琴道世家的蔡贞姬,即使只是张诸试音的一瞬间,也能察觉到那份非凡的熟练程度。蔡琰自幼受琴道熏陶,听出他并非初学者无疑。
蔡贞姬抿了抿唇,低声自语:“难道我真的误解他了吗?”
话音未落,琴音再次流淌而出,这次不再是试音,而是一首蕴含风云变幻、月白风清之意韵的曲子——《风华雪月曲》!
此曲旋律时而恣意洒脱,时而飘逸自如,时而细腻入微,时而畅快淋漓,听众能从中领略四种截然不同的心境。
曲终时分,笑意如春风般洋溢在每一个听众的脸上,所有忧愁烦恼在此刻都化为了乌有。
长秋宫深处,何皇后的双眸紧闭,嘴角挂着笑容。忽地,她睁开眼睛,命令身边的侍女:“速去查明刚才所奏琴曲出自哪位仙家之手,如此美妙的乐章,必应予以嘉奖!”
而在另一边的长乐宫内,亦是同样的场景……
董太后神情淡然如水,开口问道:“乐府之内何时觅得如此高深修为的琴师?此曲竟然具有涤荡心灵的功效。”
“速派人前往乐府,将此曲列为珍宝典藏!”
……
乐府深处,所有人皆凝步不前,全然沉浸于那一曲风华雪月的仙音之中。
蔡贞姬突然放开蔡琰的手,疾步奔向琴室。
蔡琰一愣,随后紧跟其后。
张诸此刻尚且未知自己所弹之曲产生了何种震撼效应,他只知道,在完成演奏之后,内心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畅快之感。
正当此时,蔡贞姬蓦地闯入,发丝凌乱。
只见她目光炯炯地盯着张诸,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,问道:“方才那首琴曲,可是出自您的手?”
张诸闻声,淡淡一笑,摊开双手反问:“这四周还有他人吗?”
蔡贞姬一听,忙躬身施礼,言道:“张某前辈,小女子误会了您,之前的失礼之举,还请您海涵。”
虽然蔡贞姬正在赔礼道歉,但对于她口中的称呼,张诸感到颇为不悦。
他轻咳一声,纠正道:“唤我张诸便可,适才我也确实鲁莽了一些。”
蔡贞姬摇了摇头,郑重地道:“前辈您没有错,实是我眼拙了,未曾想到您竟能弹奏出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仙曲。”
张诸干笑一声,谦逊地回应:“我只是随性而弹罢了,哪里有你说的那般神奇。”
实际上,张诸真的只会这首曲子,若要他弹奏别的,他还真无法胜任。
蔡贞姬认为张诸是在谦虚,不由得无奈地摇头叹息。
这时,蔡琰追了上来。
“姐姐,你怎么跑这么快啊?”蔡琰气喘吁吁,顾不得自己的仪态。
蔡贞姬立刻上前一步,守护着妹妹,歉声道:“对不起,琰儿,是姐姐一时冲动。”
蔡琰并未介怀,她立刻转头看向张诸。
“张先生,你好厉害啊!看上去与我年纪相仿,却能弹出比父亲还要美妙的曲子呢。”
蔡琰显然是在由衷地赞美张诸,然而张诸对此却丝毫提不起高兴的心情。
这对姐妹,一个唤他公公,一个又称他公公,让张诸被叫得自信全无。
“两位姑娘太过谬赞了,我真的只是随意拨弄一下琴弦而已。”
张诸连连摆手,这样的反应在蔡贞姬眼中显得格外无奈。
明明他就这么出众,却又如此谦逊,尤其仔细一看,他的容貌亦颇有几分英俊,可惜的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