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六往炉子里填了点柴,坐在炕上问:“听你话里意思,平常也跑山啥的,都打着啥玩应了?”
闻言徐宁就将他这阵子打着的牲口清点了一遍,待清点完,连他自个都吓了一跳,短短不到两个月,他不仅瞅见大猫了,还猎过青皮子、黑瞎子、狍子、鹿、野猪、老虎崽子!
单是黑瞎子就壳死三头,得三颗熊胆!
马六听闻也有些惊讶,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岁数不大的孩子,竟然能打这老些牲口。
“别跟我撒谎嗷。”
“这事还至于撒谎啊?我徐宁搁庆安有一号呢,小徐炮说的就是我。”
马六笑道:“快j13拉倒吧,还小徐炮呢,你脑袋让门夹了?”
“诶我艹,这是真事!现在整个庆安谁不知道小徐炮啊?林场、楞场和庆安12个屯子都传遍了,我这光辉事迹不老少呢。”
“渍渍,那我咋没听说呢?”
“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像小媳妇似的,能知道个啥呀。”
“去个屁吧,你就直说我人缘不好呗,艹。”
“哈哈……”
接着他俩围着炉子,一边烤肉喝酒一边闲唠嗑,马六对徐宁挺好奇,直问他搁哪学的打围,像他这么大岁数,不应该有这么硬的手把。
徐宁就胡咧咧呗,反正屋里就他俩人,徐宁跟他说啥,马六也传不出去。
而马六也了不少关于他自个的事,就比方说嘴里嚼着的鹿肉,是他头俩月去大青顶子猎回来的。
“大青顶子再往北走不就是虎峰么,虎峰东边有个万米沟,这鹿就是搁万米沟壳下来的。”
“诶呀,那可挺老远啊,你这一下子得奔出去三四十里地吧?”
“可不咋地,我途径大青顶子歇了一气,连走两天才回来,幸好当时不咋冷。”
这东北的十月份其实也挺冷,但照比现在可强多了。
马六喝口酒说道:“玛了巴子地,等我特么经过大青顶子,到火砬子山前儿,又瞅着一群鹿,这家伙给我气的!我要知道它们搁火砬子山跟前,何必走那么远呢。”
“是呗,这玩应就是看点子。”
两人在地窨子里唠到两点多钟,挺长时间没人跟马六接触,他这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了,但马六说话有分寸,他从未提起自个身上的熊皮,更没提自个有多少钱。
待徐宁临走之前,马六拽着他说道:“小子,你要是想整大皮,就去白石砬子瞅瞅。”
大皮就是紫貂。
徐宁一愣,疑问:“白石砬子?蛇塘沟东北那个?”
“对劲!你顺着白石砬子山梁子往西南走,瞅着红松林就寻摸寻摸。”
徐宁点点头:“行,那我先走了哈,大爷。”
“走吧。”
“等我回头过来再给你整点酒。”
“快拉倒吧,嘎哈玩应不得使钱呐?你要是真整着大皮再说吧。”
“得嘞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