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说纸币挺厚实,但揣进棉袄内兜后,从外头根本瞅不出来。
“虎子,回去偷摸把钱给你妈,别搁你爸面前掏出来,明白不?”
王虎愣了愣,寻思半响就明白过味来了。
那王二利是老王家的顶梁柱,这一顶就是20来年。
王虎一回就挣他半年工资,虽说当爹的挺高兴,说明儿子长大能顶天立地了,但冷不丁一想,心里也有些不得劲。
一是意味着他这个当爹的老了,二是儿子有能力成家,得准备结婚了。
倒不是王二利嫉妒自个孩子,这玩应没啥嫉妒的,就是那心里边空落落的,说不出是啥滋味。
不都说前三十年看父,后三十年看子么?
“嗯呐!二哥,咱不是到家就掏钱么,那时候我爸和我大爷都搁林场当班呢。”
徐宁咧嘴笑:“你偷摸给,我不滴。”
“啊?为啥啊。”
“哈哈,我必须等着我爹回来,再当着他面亲手将钱交给我妈。”
李福强闻言咧嘴笑说:“诶妈呀!兄弟,你是真损呐。”
“那必须地!”
……
外头漆黑,此刻是六点多钟。
老柴家刚准备开饭,至于为啥这时候才整好饭菜,就得从鹿肉说起。
这鹿肉得拿凉水拔,待拔透了后,才能使水焯,再用大锅烀一个半点。
而徐宁四人回来时已是三点多钟,再折腾一会,就快到四点了,若是寻常人家简单整点大锅菜就凑合吃了。
但是,柴良玉讲话了,说好饭不怕晚,晚间必须吃鹿肉,就着新鲜鹿血酒,那不越喝越有么?
所以才整到这时候,期间孩子们已经吃点饼干、槽子糕垫吧两口了,但大人可都等着这顿饭菜呢。
当众人入座后,只闲唠两句便紧忙抓筷子夹鹿肉吃。
徐宁四人是垫吧两口,但这都过去挺长时间了,肚子里的那点食,也早就消化没了。
他夹块鹿排,嚼在嘴里只觉得软糯弹牙,越吃越上瘾,一时食欲大开,连造三碗大米饭!
而柴良玉、柴家三兄弟都喝着鹿血酒,嘴巴子吧唧吧唧品味着,不时来句评价。
“有劲儿!”
“得劲儿!”
待这顿饭结束,众人都喝的面红耳赤,双眼散发着精光,体内仿佛有股使不完的劲儿,贼精神!
大嫂、三嫂和柴鸿雁往下捡碗筷,收拾残羹剩菜。
徐宁、李福强、王虎坐在炕梢,柴良玉坐在立柱旁边,柴家三兄弟坐在凳子上。
这时,柴绍瞅着徐宁问:“兄弟,那鹿鞭知道咋整不?”
徐宁说:“得先晾干再泡酒,没啥膻味。要是以鲜鹿鞭泡酒,就有股难以去除的膻味。”
“那咋晾啊?”
“要是往外卖,瞅着好看,就得做成枪弓阴干,这样能防止鹿鞭缩水。但咱是自个家用,直接挂房梁顶阴干就行,缩水也不耽误使,正好能泡到酒缸里。”
“啊,这么简单呢?”
“可不就这么简单,待会我给鹿鞭整整,完后你挂起来阴俩月。”
柴绍捂着嘴,走到徐宁旁边,道:“我是想问使啥,和啥掺和到一块泡酒,能更有劲!”
徐宁笑说:“俩方!一个制成丸吃,一个泡酒喝,要哪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