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汐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不安。
大抵是也微微动了情,她此刻勾唇,本就天生媚骨,此刻更是风情不掩,像是妖精转世似的,又带着高高在上的冷艳高贵。
她问:“怕什么?”
裴寻眼睫微颤。
他怕梦碎了。
他怕自已抓不住她。
他怕又是一个三年,又是三年见不到面。
他怕的东西太多,说不完。
苏汐倒是少见裴寻喝醉,这个人一般都是少碰酒的,怕误事。
他喝醉的时候,眉眼会更好看一点,清冷褪去,有种水墨画的淡漠感。
十指相扣,墨发纠缠,呼吸错乱。
情意压了三年,终于在巫山之中化雨而落。
他眼角泛红,不肯松手。
苏汐也就由他去了,懒洋洋地被他扣着睡。
第二日,东曦既驾。
裴寻醒来的时候,头是有些偏痛的,迷药的药效没尽,指尖有些无力。
身旁还懒散地躺着个人,长发洒满被褥,身上都是痕迹。
裴寻一下子就顿住了。
光落在她身上,这个人在身边,就像梦实现了一样。
他昨晚……
“醒了?”苏汐抬眸看了他一眼,然后又懒懒地垂下睫羽。
“嗯……”喉结微滚,裴寻轻声道:“我昨晚……”
“喝醉了。”苏汐确实有些乏,好歹三年没这么折腾过了,她倦了似的,声音低下去:“然后来清纵殿了。”
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,他抿起唇角:“抱歉。”
“嗯。”
裴寻顿了顿:“难受吗?”
“有点。”
更不知道说什么了,裴寻安静下来,却不想走。
舍不得。
门外传来敲门声,是凌千陕。
“您醒了吗?我在后山等你。”
说完,凌千陕犹豫片刻,离开了。
苏汐昨日答应过指导他,约他在后山见。虽然知道这屋里还有个裴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