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桃的卖身契拿到之后,她也大半个月没出院门,除了正常的请安之外,便一直呆在自己的院子里,给春桃扎针。
她伤得不轻,几棒子下来背上的经脉都打散了,血也流得太多,再加上没有好好休养,身子弱得都下不来床,不过好在人体有自我修复的机制,只要用药得当,安心修养,再施经针灸之术助其血脉归宁,这一切都不是什么大问题。
外伤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治的伤,只要春桃还有一口气在,她便能跟阎王抢人。
咻咻。
顾青鸾手里的针利落的扎下去,不带一丝思索的。
不。
或许是她做这种事情做了成百上千次才会这样不加思索的下针,只有习惯了这种治疗才会如此的驾轻就熟。
一边翠姑的目光也随着这针法而越发的明亮起来,若是主子知晓二小姐拥有如此出神入化的针技,不知会不会惊掉下巴?
而此时的主子,又在干什么呢?知道二小姐这般“智勇双全”会不会夸赞呢?
昭南,边境。
昭南,一个附属小国,就如同一块大烧饼边的一块小老婆饼,整个昭南国不过十个州县,而且每个州县的人口还不及大庆一个中下水平的州镇多,就是这样的一个弹丸之国却能做出如此惊人之举,说他螳臂当车都是夸赞。
裴歌就站在城墙之上,面无表情的看着底下叫器的昭南休,越是看,便越发的觉得他的嘴脸真叫一个上不得台面。
昭南休叫得嗓子都哑了,“裴小儿,你,你哑巴了不成,还是说,你大庆无人了所以才派了你这样的小儿来与我对阵?那个姓丁的呢?叫他出来与我一战。”
裴歌对着身边的流云说了几句,流云了然,朝前走了一步,而后大声的道。
“昭南将军,我家主子说了,不是他哑巴了,而是你这副尊容,实在是配不上与他说话,我大庆人向来爱美,哪怕是战场之上也要注意仪态,莫要让人以为我们这杖是一群丑八怪在群魔乱舞。”
昭南休卟的一声吐血了。
打个仗还要注意尊这从还要注意仪态?他可真真是从未听说过啊。
不过,裴歌美貌也是事实,他第一次见他之时还以为他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,那城墙之上,雪白的衣角被风扬起,竟如同天上乘风欲而去的仙子一般,搞得他的副将当即便拍大腿,“定要将这小娘子弄回账下好好疼惜”。
而之后他更是知道,这位美丽的小娘子不仅是个风华绝代的,更是能让人“绝代”的恶神,那副将才说完,空气之中一道凌厉的波动,副将大腿根部卟的一声中了一箭,十分准确的扎在了男人最最重要的部位。
嘶。
昭南休一想到从那里喷出来的血溅到自己脸上,便一阵的恶心,他似乎嗅到了从那血液里流出的尿骚味儿,着实让他好几日吃不下饭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