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昭笑了一声:“我这手只能舞刀弄棒,公主的手却可以弹琴女红,可见无论长什么样都有用处。”
这句话算得上肺腑之言,宋熙灼待她真诚,她也不介意还回去。
宋熙灼望着自己的手掌,却莫名想到乾清宫的书房。
她曾经在那里找到了自己的价值,至少短暂的拥有过一段温馨的记忆。
她喃喃道:“父皇说,我写字极好。。。。。。”
她还未说完就觉得说错了话,果然一抬头便看到自己母妃的脸冷了下来。
似乎碍于秦昭在,清嫔并未出口教训,只是看着宋熙灼的目光冷淡了几分。
秦昭感受到母女之间的暗锋,但看见宋熙灼难过的神色之时,到底心软了几分。
她顿了顿才道:“皇上金口玉言,既然能如此夸赞,想必公主的字定是真的极好。好的事物谁都愿意欣赏,或许不止是皇上,清嫔娘娘也会有如此想法。”
宋熙灼目光望向清嫔,对方的眸子是深不见底的深渊。
她迟疑:“真的吗?”
秦昭笑了一声:“其实无论是不是真的,你只要追求你自己的想法便好,你若在意的过多,便会被枷锁束缚,那反倒不是真实的你。”
宋熙灼仍旧盯着清嫔,显然是想得到对方的肯定。
她们母女相依为命,清嫔虽厌极了明德帝,但却始终宠爱自己的女儿。
如今宋熙灼目光中满含期待,她到底在这期望之下点头。
她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女儿,对方已经长大了,不知道何时就要离开自己的身边,如今的每一刻相处,都让她忍不住祈求时间过得慢些。
清嫔缓缓道:“母妃只愿你安康,别无所求。”
她不愿意困住宋熙灼,这深宫是吃人的牢笼,她只想对方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。
这还是第一次听到自己娘亲与自己说这种话,宋熙灼一怔,随后发觉有泪水滴落。
她想念父皇的宠爱,想念对方在时的依靠,可如今父皇已经死了,她必须用自己的能力去撑起与母妃的家。
吃完这顿饭秦昭便出了宫,她不知道宋熙灼如今蜕变没有,她此刻关心的是丞相与明武帝商讨的结果。
秦昭一回府便直接去了秦斐的书房,彼时秦斐正翘着脚与秦晏之几人商讨。
他军武出身,自带一身匪气,连名字都不可免俗。
虽然盛老太太极重规矩,但是仍旧没让他改掉自身的习性。
秦昭来时,秦斐笑着问她:“听说公主召见你?”
秦昭嗯了一声,她也知道秦斐的疑惑,并无任何瓜葛的公主突然召见,怎么想都很奇怪。
她道:“她如今地方落魄,问我能不能找人修缮一番。”
秦斐收了脚,正色望着秦昭:“哦?你如何答?”
秦昭耸了耸肩:“自然是正常回答,她到底是先皇公主,真要住得太差,新皇面子上也过不去。”
秦斐抚须点头,随即转移了话题:“你可知宫中的消息?”
宋熙灼如今自身都难保,如何还能打听到消息?她摇了摇头,问道:“祖父可收到信儿了?”
秦斐点头:“若不是收到了,也不至于将你父亲与你大伯叫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