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医院的大夫挺负责任。跟我们老板在医院都吵起来了。
老板没办法,还是点了头。同意他媳妇做手术。
做完手术当天晚上。不是当场就能出院嘛!我们老板他儿子带着儿媳妇回了家。老板从医院回来,就鼻子不是鼻子,眼睛不是眼睛。
说什么做个手术,前前后后花了3000多块钱。还是嫌弃花钱花的多了呗!
还说他儿媳妇都是活该,甭想让他儿子伺候她。大晚上九点多钟,我们老板给他儿子打电话。说让他儿子来店铺住,不准回家。
那小子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邪病,就听我们老板的,真是孝顺呀,孝顺的没边儿了。
结果。那小子倒是搬到了我们店铺。在厨房旁边搭了一张小床,对付了一宿。
第2天早上,那小子给自己老婆打电话,怎么打也不接。回家一看,他老婆躺在床上,那下半身全都是血。鲜血把整个床都给染红了。
人就那么直不棱登死在床上!死的可惨喽!”
服务员大姐每说一句话,都把我说的心惊肉跳。
浑身都是血,直不棱登死在床上。
一个妇女,刚刚被丈夫家暴完,打得鼻口喘血,并且被堕了胎。
这种情况,旁边一定不能离开人的。说不定就会发生急性血崩。
不知为何,听到胡大妈儿媳妇去世的消息,我的整个躯体都是发麻的。
我总是觉得,他的儿媳妇像是被我害死的一样,我就是那个罪魁祸首。
倘若不是当初,我交给了胡大妈那一张听话符,胡大妈才不会把自己的恶念越放越大。
人就是这样,平时看起来普普通通本分的人。心中难免有着恶念。突然有一天,这个老实人掌控了权力。他的嘴脸,会变成让人难以想象的憎恶。
我手脚有些发凉,再也听不清服务员大姐后面说的是些什么。
好像是怎么给那个儿媳妇办丧事吧,又是财产什么的,但是我已经不想再听下去。
我双脚沉甸甸的,手握着大铁盆,走出东北菜馆的大门。
刚刚转过身,走到自家店铺门口。此刻,月牙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。
“哥,订好饭了吗?”
月牙穿着一件淡粉色的毛绒绒的外套,白色羊毛的阔腿裤子。脚下踩着一双白色的,长着兔耳朵的棉拖鞋。
她刚刚起床不久,没有化妆。发型如同哪吒似的,扎了两个冲天揪。却显得整个人特别的单纯,特别的活泼。就像是一个玲珑剔透的瓷娃娃。
可是,这么可爱漂亮的一个女孩子。为什么,会有那种恶魔一般的心思?
“都是因为你!都是因为你!”
我朝着月牙大叫了两声。
“哥,你搞什么?大早上乱发脾气?死人了呀!脸这么臭。”
月牙鼓着腮帮子,呛声了两句。可是声音还是甜甜嗲嗲,有点怯生生的。
我悲愤的大吼。
“死人了,当然死人了。
胡大妈的儿媳妇死了,你知不知道?
一个女人,直不棱登的死在床上,下半身全都是血。那么好的一个女人,她做错了什么?”
我的情绪有几分不受控制。
没错,胡大妈的儿媳妇,多好的一个女人呀!能干,利落,能赚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