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执砚即使背过身,习武之人极佳的耳力,依然能清楚的听到床帐里窸窸窣窣的衣料声。
他眼眸深了几许,脊背笔挺地站在原地,没有回头,也没有任何举动。
云清欢今晚受到了很大的惊吓,表面看似情绪平稳了,实则精神依然紧绷,精力也消耗的很严重。
萧执砚不想再吓到她。
。。。。。。不急,来日方长。
云清欢急急忙忙换好衣服,遮住了身上狼狈的痕迹,想挽起头发,才想起萧衍把她的发簪都扔下床了。
她只能勉强理了理,便小心翼翼地掀开床帐,露出脑袋。
云清欢一眼就看到了萧执砚的背影。
他站在最远的外间,隔着一扇拱门,背对着她,修长的背影笔直高挑,肩膀宽而沉稳,犹如一柄永不弯折的长枪,带着军队里特有的冷锐锋芒气质。
只是这样一个背影,云清欢莫名就感觉心里安稳下来。
仿佛她潜意识里就知道,只要萧执砚还在这儿,她就一定是安全的。
“换好了?”
萧执砚没有回头,却听到了动静声。
云清欢“嗯”了一声。
他这才转过身,看到她缩在床帐里,露出一颗小脑袋,像一只小心翼翼探出洞穴的小动物,脸上的表情有些愣怔,又有点儿安心。
萧执砚唇角微微翘了下,觉得她可爱,又忍住了笑意。
他走过去,从墙角的矮柜里找到了伤药,又亲手挽起床帐,拂衣坐在床侧,打开了药盒。
“过来上药。”
萧执砚手指挑了一点药膏。
云清欢下意识往后缩了缩,不太情愿地说:“伤得不深,不用上药也没事。。。。。。”
萧衍房里的伤药是好东西,内外皆可用,主要是味道苦。
要敷在舌头的伤口上,滋味想想就难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