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旧相识甚至连钱袋子都没有。
“打个折吧,你瞧他摸遍全身都找不出多的子了。”揽星河叹息着摇摇头,丝毫没有吃白食的自觉,满脸同情,“我这可怜的兄弟,你看他穿得光鲜亮丽的,其实是个剑修,剑修你知道吧,穷的哩。”
蒙面人摇头:“我不是剑修。”
竟然猜错了,揽星河有些诧异:“那你的灵相是什么?”
蒙面人沉默了一下,轻声道:“我没有灵相。”
“怎么可能。”
你之前还一下子杀了十八个相尊,怎么可能不是修相者。
揽星河抱着胳膊,故作随意道:“不想说就算了,我可不爱勉强人。”
哼,等我想起以前的事,就知道你的灵相是什么了。
“我的馄饨都是夫人亲自包的,不打折,既然付不出钱,就留下来做工吧。”摊主大手一挥,将账本上的正字减了一道。
揽星河挠挠头:“做什么工,刷碗吗?”
“不是。”摊主冷笑,“留下来绣花,你不是说自己绣花好看嘛,展示一下,要是绣得比我围裙上的鸳鸯连理枝好看,馄饨就当是我请你们吃的。”
揽星河脸上的笑容僵住:“绣花?”
“怎么,不行了?”
“行。”蒙面人上前一步,“这顿饭是我请客,我来绣可以吗?”
摊主摆摆手,拿出针线:“可以,你们两个谁来都行。”
直到蒙面人拿起针,对着绣布比量,揽星河才回过神来,好端端地吃个饭,最后怎么演变成绣花了:“你会绣吗?”
蒙面人摇摇头,诚实道:“不会,但看着不难。”
摊主嗤了声:“得了吧,这玩意儿看着简单,实际上手就难了,为了绣这定情信物,我可是学了几个月,哪里是你一看就能学会的。”
“这不是你夫人绣的吗?”
摊主话音停顿,支支吾吾地偏开头:“说错了,我夫人花了很长时间绣的,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可能做这种事。”
揽星河一脸狐疑:“你心虚什么?”
“谁心虚了!”摊主恼羞成怒,拎起了砍骨刀,“闭嘴,再多说一句话就把你剁成馄饨馅!”
被迫安静,揽星河百无聊赖,托着下巴看蒙面人绣花:“你竟然真的留下来绣花了。”
“嗯?”蒙面人抬头看了他一眼。
揽星河笑了声:“以你的武力,掀了馄饨摊轻而易举,之前遇到那什么残花败柳,说了几句话,你就气冲冲的要动手,真没想到你会乖乖听摊主的话。”
蒙面人捏着针,平静问道:“你觉得我是恃强凌弱之人?”
揽星河点点头:“看着挺像。”
蒙面人不置可否:“人不犯我我不犯人,之前那人心术不正。”
那花问柳看着揽星河的眼神不对劲,身上还萦绕着阴邪的气息,一看就动了歪心思,比怨恕海上的十八个和尚还该死,如果不是揽星河拉走了他,他会毫不犹豫地杀了花问柳。
事已至此,再提无益,还是专心研究绣花吧。
揽星河看了一会儿就没趣了,东瞧瞧西看看,他坐不住,来回溜达,时不时和摊主调侃两句,惹得摊主频频挥动砍骨头。
蒙面人无奈地放下针:“你不用在这里守着我,要是无聊,出去逛逛也行。”
“真的?”揽星河笑嘻嘻地歪头,故意问道,“我要是丢下你,你会不会伤心,一个人偷偷抹眼泪?”
一边绣花一边抹眼泪,噫!
蒙面人好脾气地笑笑:“不会,别走太远,记得回来,你的东西还在我这里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