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柔说完这句话后,就结束了电话。
江文东抬头,看着东边的朝阳,久久的都没动一下。
本想悄悄过来,窃听下他在和谁打电话的文绣,看到他满脸极力压抑的痛苦后,连忙停住了脚步。
看着大哥的眼神里,浮上了明显的心疼之色。
父亲出事后,整个江系的压力,几乎都压在了江文东的身上。
江老毕竟年龄大了,再加上退下来多年,习惯了“不动脑”的悠闲生活,再也法像年轻时那样,有充沛的精力和手段,来面对当前的重压。
(这也是在江文东的前世,江系崩塌不久,江老就撒手人寰的原因)。
也幸亏有江文东这个个子高的,为江家撑着天,才能让文绣等人不用承受,那种可怕的压力。
也终于盼来了,雨过天晴!
“大哥这是在和谁通话?他的心口在剧烈起伏。难道,这就是大家常说的戾气吗?如果真是这样,他必须得通过某种方式发出来。要不,我带大哥去打靶场,抱着歪把子突突老半天,也许就能好了。要不然,他可能会闷出病来的。”
文绣胡思乱想到这儿时,突听门外传来了光叔,那不可思议的惊喜叫声:“东海!?”
东海?
谁是东海?
怎么和我爸一个名字——
文绣愣了下,随即猛地意识到了什么,慌忙转身冲出了家门。
果然。
文绣看到了父亲。
“爸!”
文绣看到江东海的瞬间,泪水就猛地夺眶而出,纵身扑进他的怀里,用力抱住他的脖子,刚来得及喊出一个爸,就嚎啕大哭了起来。
别看文绣的性子开朗,甚至还有几分白鹭那样的泼性,但她终究是从小就娇生惯养、没吃过任何苦头的娇娇女。
家里的天塌下来后,文绣的承压能力,就算是拍马,都比不上敢抄刀子和人干架的白鹭。
现在好了。
爸爸回来了。
这些天来精神几乎崩溃的文绣,也终于可以酣畅淋漓的,嚎哭一场。
这对她的身心健康,都有着莫大的好处。
再看江东海。
明显比十多天之前,要瘦了一圈。
他左手轻拍着小女儿的后背,抬头看着天,却依旧没能有效阻止泪水,顺着脸颊滑落。
不经历过严重的挫折,就永远无法体会到平淡、平凡的可贵。
文绣的哭声,惊动了宁若兰等人。
大家都跑了出来,看到站在门口的江东海后,宁若兰脚下一个踉跄,猛地抬手捂住了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