耿惊风目光冰冷的看着范统领,低沉嘶哑的嗓音从齿缝里挤出来:“谁给你的胆子,竟敢对我武院优秀弟子横下杀手?城主府?还是三大家族?”
范统领咬牙硬撑道:“我只是执行盘岭城律法而已,他屠杀了城主府整整一个黑甲卫小队,三十名士兵啊,黑甲卫也是属于帝国的编制,他是要造反!”
耿惊风讥讽道:“范德昌,你不是武尊境吗?一个武院刚入学的学员,能在你眼皮子底下杀人?你吃屎去了吗?嗯?”
范德昌闻言脸色涨红,却说不出话来。
耿惊风回头看了一眼锻造公会的大门,悠悠的说道:“我看你是故意的吧,就是要坐实我武院学员屠杀你们城主府的士兵,你才方便痛下杀手,对吧?我想你,和你身后的人恐怕是忘了……”
耿惊风挺直了腰杆,遥望昊日帝国帝都方向,双手微拱,面色肃然朗声道:“我拔山武院是为帝国培养顶尖人才之所,一颗冉冉升起的妖孽人才,莫说杀了你城主府几十个普通士兵,就是杀了几百个,几千个,几万个,又如何?需不需要我武院院长,飞书一封,去往帝都,上达天听,问问帝国的立国之策何时变了?还是你城主府生杀予夺惯了,瞧不上我昊日帝国的国策?”
范德昌头顶的冷汗如瀑布般滚落,浑身如筛糠一般抖动起来。
这黑面煞神搬出这番话来,恐怕城主府再也无人敢保自己,完蛋了!
范德昌嘴巴张了张,像极了一条从水里捞上岸的鱼,发不出一丝声音。
膝下的汩汩冒出的血本来被范德昌强运罡气止住了,这会儿又流淌起来。
本就苍白的脸上再无一丝血色。
良久,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,范德昌颓然道:“耿堂主,是我一时糊涂,与城主府无关,求你给个痛快!”
范德昌心里是把肠子都悔青了,自己怎么就猪油蒙了心,答应了这趟差事。
本以为手到擒来的小事,结果却是要命丧于此,自己一死,恐怕家人都要受牵连。
只希望一句:与城主府无关。能给家人留条活路。
人在江湖,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是人仰马翻。
自己堂堂黑甲卫大统领,武尊境高手,在这盘岭城可谓风光无限,逍遥自在。哪知转眼间就落到了这个地步。
瞥了眼心如死灰的范德昌,耿惊风已懒得动手,今天自己这番话放出去,城主府必然不会再让这个范德昌活在世上。
耿惊风却是望向锻造公会大门,冷冷得道:“魏大福,我知道你在里面,还不把我学员的奖励送出来,等着我进去取吗?”
耿惊风话音刚落,锻造公会大门“吱呀”再次打开,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圆滚滚,满身横肉的大胖子,正是之前泡在水池里的魏副会长。
自从自己进阶武皇以来,很久都没人再敢直呼自己姓名了,但这个黑面煞神是个例外,他就是个疯子,魏大福此时不愿和他计较。
手里捧着一件玉色软甲,魏大福脸上堆起笑容开口道:“今日之事,我锻造公会深感抱歉,这位小友本欲来我锻造公会兑换奖励,却不成想发生了这样的事,唉!”
魏大福挤出一副肉痛之色:“会长答应武院的是量身打造一套贴身内甲,但为表达歉意,这件镇店之宝天蚕如意甲,就由我做主,送给这位小友了!还望煞神莫要生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