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,车停了下来。顾念之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,有脚步声,有说话声,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紧接着,她被抬进一个安静的房间,很快,麻袋被解开,一阵强烈的光照了进来。
在这黑暗中待了太久,这突如其来的光亮让顾念之不由得下意识地眯了眯眼。
她的眼睛被这光亮刺激得生疼,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。
从眯缝的眼中看去,顾念之看到眼前是一个模糊的人影。
她努力地眨了眨眼睛,试图让自己的视线变得清晰一些。
鼻子里忽然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,那股香味若有若无,却让顾念之的心中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。
这股香味飘过不久,顾念之觉得自己的身子似乎恢复了一些力气。
数秒后,顾念之终于适应了旁边的光线,她缓缓地睁开眼睛,看清了面前之人的面容。果然是岑羽那张脸,他的脸上依然带着那副平静的表情,让人看不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。
顾念之瞪着他,眼中充满了愤怒和不解。
她试探性地开了口,声音有些颤抖,还有一点有气无力:“岑羽?”
然而,在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后,眼前这人所表现出的反应却让顾念之心中涌起了一股怪异之感。
这人给人的感觉竟有些奇怪,明明有着和岑羽一模一样的面容,可是那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来的气质,以及眼神中透露出的神采,都让顾念之觉得他似乎并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岑羽。
那人居然毕恭毕敬地向顾念之行了个礼,腰弯得很低,语气极其谦卑地说道:“在下不是门主大人。在下只是门主大人的替身。”
顾念之听到这句话,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,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。
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,眼神中满是惊愕与迷茫。
她的视线紧紧地锁定在眼前这个人的身上,试图从他的脸上、身上找出一些与岑羽不同的地方,以此来证明他真的只是一个替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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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念之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人,她发现这张脸和岑羽真的是一模一样,无论是那眉眼的轮廓,还是高挺的鼻梁,亦或是那微微上扬的嘴唇,几乎可以乱真。
若不是他亲口承认,顾念之根本无法从外貌上分辨出他和岑羽的区别。
她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来回游移,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。她不明白为什么岑羽会有一个替身,而且这个替身还和他长得如此相像。
“我在这里。”就在顾念之陷入沉思之时,身后忽然响起了岑羽的声音。
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,就如同往常一样熟悉。
顾念之猛然转身,只见岑羽已经坐在轮椅之上,他的脸色略显苍白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。
而他腿上的义肢已经被取下,轮椅上垂下空荡荡的裤腿,那场景让顾念之的心猛地一揪。她的目光停留在岑羽身上,在惊慌之外,眼中出现了一丝关切。
顾念之转过头,看了看替身,又再回头看了看岑羽。
“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我要有替身吧?”岑羽的声音悠悠传来,那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淡淡的无奈和感慨。还不等顾念之开口询问,岑羽自己便开始讲述起来。
“按照大晟的礼法,残缺之人是不可以登基为帝的。当年皇位之争,可谓是波谲云诡、惊心动魄,各方势力都在为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力而不择手段。为了让我不具备任何竞争力,那些心怀叵测的杀手对我痛下毒手,我被他们伤了腿,从此成了残疾。”
岑羽的语气依旧很平静,仿佛在诉说着别人的故事,但顾念之却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到那隐藏极深的痛苦与不甘。
顾念之静静地听着,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。
她知道岑羽一直以来都背负着沉重的使命和压力,而这件事她也的确是知道一些的,并非是一如所知。
只是此刻岑羽如此坦然地提起,她还是感到有些小小的意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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