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成安真是委屈。
夏元淳凝神片刻,而后冷哼道:“你有什么不敢的?
你爹我养了你十多年,居然连你会做诗都不知道,你小子倒是藏得深啊!”
夏成安嘿嘿一笑:“你我哪会做诗啊,都是酒后胡言罢了。”
“事情我已经解释清楚了,没啥事我就先撤了。”
夏成安屁颠颠的要走,却被夏元淳拎着衣领子往书房拖:“走个屁,我有话要问你。”
两人进了书房,夏元淳将门一关,神情也严肃起来。
即使这里面就他两人,他还是刻意压低声音,“你刚才说,陛下差点杀了太子,此事为真?”
夏成安撇了撇嘴,“能假吗?乐部大人那臭脾气,简直跟牛一样,要不是我拦着,估摸着今日就是国丧了呢!”
回想昨日陈坤发怒的场面,他也忍不住打个寒战,但语气中却又有种说不出的骄傲感。
“不过大舅哥也真是的,一点知恩图报的良心都没有。
也不知我到底怎么招他惹他了,处处对我不待见的很,还想着要弄死我,真是苦心喂了狗。”
如果不是为了公孙皇后,他高低只会看热闹。
随即又苦闷的拽着夏元淳的衣袖:“老爹,您帮我分析一下呗,我到底哪里冒犯了太子?”
“他们这些皇室权贵也真是的,一点不如意又要将人置于死地。
要是我真的成了驸马,天天都要看人脸色,行事活得又累又憋屈,还不如死了算了。”
夏元淳当即给了他一脑瓜:“休要胡说八道。”
虽然这孩子满口胡言,但有一点他是相信的。
夏成安不会说谎。
昨日宫中寿宴,夏成安晕倒被诊断离魂症,他心里也是难受至极。
自己儿子年幼丧母,又身患疾病,还要被太子恶意针对至于死地。
说到底,人都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失职,没有保护好孩子。
一时间愧疚和心疼,涌上心头。
他是夏家独苗,是家族延续,也是自己独宠的宝贝。
是自己视若珍宝,太子却要置他于死地。
若非皇上,皇后对他颇有喜爱,还不知要受别人怎样欺负呢?
夏元淳胸膛起伏,怒意难消。
尤其是看到夏成安委屈的样子,那团火更是燃烧的越发明亮。
自己那么大把年纪,无论是千里奔走西南,或是履立战功,积累战功,无非就是为了儿子的未来铺路。
就算他儿子以后真的没什么出息,至少还能活在自己的光辉庇护下。
可是,太子却连这点念想都不给他,居然想弄死夏成安。
他内心翻涌,不止如此,以太子一党为首的公孙家,林家,都对夏成安都有不待见。
现在自己的路铺得再好,以后等太子登基,夏成安又如何能从那诸多豺狼虎豹中求得安然?
要说夏成安结交的有不少贵族朋友。
程家,秦家,孙家杜家那些。
可其中家族,晚辈多有不成气候,而且就算他们对夏成安再怎么亲如兄弟,可也不能因为他以自己家族铺路反抗上位者。
夏元淳心中了然,他们夏家和太子的恩怨已然是一个死结,他解不开也割不断。
最后的结果,不是你死,就是我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