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偏,陈珏就是个例外。
他上前一步,毫不怯懦:“父皇,憨子心思纯良,对朝廷行和规矩都了解不深。
朝会睡觉固然有所不妥,可此地庄严,与他平日环境大相径庭,恐是一时难以适应。
还请父皇准他入偏殿等候!”
没想到陈珏居然敢明目张胆的和自己作对,陈昊的脸都要气得变形了。
毫不留情的把他也怼了一通:“老六,你这是什么意思?
夏成安公然对父皇不敬,你却还偏袒他,难不成在你眼里他比父皇还要重要!”
好一个大坑!
只可惜,陈珏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受气包。
他反过来回怼道:“太子此言甚重。
无论是我,还是憨子,咱们都是一家人,为何却要落得如此疏离?
憨子称父皇为岳父,冬日送蔬菜孝敬,替父皇排忧解难,怎么就缺乏孝道?
正是因为有这份亲情在,所以他和父皇之间才没那么多拘谨,这更能说明憨子对亲情的质朴。
如果放在别人身上,又是种蔬菜,又是出那么多主意,你还不得早就邀功请赏?”
这话听着怎么有点儿内涵的意思。
陈昊脸色一变,紧拽着拳头咬牙切齿:“一派胡言!”
“文武百官对夏成安各种弹劾,难不成全都是凭空捏造,故意编排他的?”
“这个相信父皇自有决断!”
他将问题一下子抛给陈坤,也是有赌的成分。
赌陈坤对夏成安的偏爱!
他的态度,也将决定夏成安在文武百官面前的形象。
整个乾坤殿,空气仿佛凝固一般。
陈坤脑子跳动的厉害,心中早已懊悔万千。
明目张胆的偏袒自然不行,可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教训夏成安,岂不伤了他的自尊心?
扪心自问,夏成安对自己和皇后确实体贴入微,也帮助良多。
自己教训他,便是否认了那一层亲情,因这无疑是对一个纯粹之人最大的伤害!
难,实在太难了!
早知如此,他就不应该把夏成安叫到朝堂上来,你为难的还不是自己?
不过陈珏说的有道理,夏成安心思单纯,朝他入早朝也并不知规矩,各种披露反倒会成为让人纠缠不放的把柄。
深吸了一口气,陈坤开口道:“都安静。”
他恢复到庄严肃穆的神情,看着夏成安道:“夏成安,朝堂不可睡觉,你若下次再犯,朕便让你爹好好教训你。
你爹的棍子你是领教过的,小心把你打的屁股开花!
还有,所以让你来朝会,并非是有意刁难为难,而是有事要问。”
他的语气很软,就像是在哄小孩子似的。
旁人敢怒不敢言。
夏成安却笑得很自然:“岳父大人请问。”
“最近两日,你花重金购买西山煤矿传的满天飞。
一堆废矿,何至于让你如此破费?”
夏成安不假思索:“当然是赚钱了!”
说起赚钱,他话可就多了:“岳父大人,在别人眼里那些东西没用,可在我眼里全部都是宝,说是金山银山也不为过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