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脑片刻停滞之后,陈雄噌的一下挺起身板,满目惊愕之色:“打了多少棍?”
王顺战战兢兢:“八,八十三棍!”
都是宫里出生的人,他们自然能深刻体会到,杖责之刑有多么残酷。
普通人,五棍几乎都能要了命,更何况还是八十多!
陈雄顿然怒火中烧,气的一拳砸在桌子上,“简直是疯了!”
“夏成安这么懂事的孩子,纠结能犯什么人神共愤之错,竟要下如此毒手!
八十多棍啊,那个死小子莫非是想杀了朕的孙女婿不成!”
愤怒输出间,他脚步未曾停留,匆忙便来到了夏成安的卧房。
院里围满了面色担忧的人,多半都是府邸里的吓人。
凡是见过夏成安被带回来时的惨状,脆弱一点的丫鬟已经哭得泣不成声,稍微心态稳一点,也在双手合十,默默祈祷他平安无事。
光是这个架势,便能想象到里面究竟是如何一副惨不忍睹的光景。
陈坤直接冲进卧房,有几个人围在床边,他开口问道:“夏成安情况如何了!”
众人回望,赶忙要行礼拜见:“参见太上皇。”
问诊的太医也不敢怠慢,经参拜的同时,更是满脸问号。
太上皇……不应该是在太极宫颐养天年吗?怎么会在夏国公的家!
“你赶紧起来,朕问你,夏成安现在情况如何!”
陈雄目光直面那个太医,神情警惕。
太医陈薇的拱着手,惶恐回应:“回太上皇的话,驸马都尉受八十多棍杖刑,我皮肉之伤较为严重,药但用药好生调理,休养五日之后便可痊愈。
只是最后那三棍却实实在在的伤及驸马都尉的根骨,怕是有盆骨碎裂之相。
需得好生调养,利用夹板固定,帮助骨骼恢复,近些时日恐怕都是卧床修养、上药。
每个七日,臣会前来复查一次,保证病情的稳定性!”
皇宫里的事情都传开了,他们也清楚。
前八十棍子只是上了夏成安的皮肉,可太子那三棍却下的是死手。
若非太子参和的话,便是夏成安真的满打满算挨了一百棍,也只是皮肉伤而已,不至于如此严重。
只是在太上皇面前,他们自然不能提及太子的半分不是,这样的回答已经是在避重就轻,明者保身。
陈雄也没指望从他们身上问出什么,反而将愤怒的眸光落在陈珏身上:“你说,皇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。”
他站在床前,目光在夏成安身上扫荡。
原本活蹦乱跳的少年,屁股上的肉已经糜烂,不断渗透着血迹。
他双目紧闭,任何一丝触碰,都疼痛的让他绷紧神经,汗水直流,脸色更是惨白如纸。
这种情况,说是半脚踏进鬼门关也不为过。
打在他身,疼在爷心。
仿佛感同身受一般,陈雄浑身也说不出的不自在。
继而又对陈学步步逼问:“是不是你那个混账爹,趁着朕不在,居然敢如此欺负夏陈安!
其实还是说,他觉得朕在外面待的太久,心里不自在了,不妨直接派人前来告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