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举起茶杯轻抿一口。
“若胜了,越歌随你处置,我要苏浅毫发无损,同我回苏府。”
“那若败了呢?”
苏汐慢条斯理放下茶杯,竟抬眸朝她笑了笑,“若败了,自是她将我抢回去,我同她回苏府。”
越楚哑口无言,“你当这是儿戏么……”
她和越歌打得水深火热,却不过是人家姐妹俩的一场游戏,玩耍尽兴了,不过是最后一同携手回家,输赢不论。
苏汐的目光冷淡下来,“我本也无意同你们有所牵扯,却无奈你们皇家之人,总爱强人所难。”
越楚冷笑一声,知晓两人此时已算谈判,又问,“我如何相信你,你对越歌,没有一点背主的愧疚么?”
苏汐无奈地看向她,也不计较本就是越楚自己提出的意见,只是她既然已提了赌注,自也要拿出诚意。
“我说了,本就是越歌将我们姐妹强行卷入此事,她拿苏浅牵制我,便如你拿我牵制苏浅,当初苏浅想放我走,嘱她什么也不要告诉我,她却仍是说了,不过是要我们两人继续互相掣肘。”
她看向越楚,“你们皇家,只为制衡,何来真心?”
“我不拿她当主,也不会拿你当主。谁给我苏浅,我便替谁卖命,没有忠心,只计得失,如此,殿下可信?”
越楚点头,很真实,很势力,也很可信。
越楚离开她的房间,苏汐喝着茶,掌心里生了些汗。
苏浅带人进攻扶阳时,准备先行抢占岑山。
岑山势高,为扶阳关口,抢先占领,便能占据高地,掌握主动。
一路上净是流民,见到苏浅的军队便远远躲避。
苏浅策马观察地势,岑山向阳,物资亦丰,占据此地,从补给,到士兵居住环境,到作战环境,都是优选。
行至一半,两道夹岭,正是心生忧虑之际,忽然风声赫赫,战鼓齐擂,人影森森,天降奇兵。
苏浅心头一颤,心道不好,恐此地已被人抢先占领。战声振聋发聩,自高处被人俯冲下来,犹如被洪水冲发,队形瞬间被冲散。
交战一时,却连对方主将是谁亦不知。
急令撤退,苏浅心头疑虑,打马而走。
然扶阳似个金汤般牢固,苏浅失了岑山之势,竟一时难以下口。
查探到军中乃刘束坐镇,苏浅思索半夜,第二日叫阵城下,与其意气相争,单独走马,佯作负伤败走。
队形不齐,马蹄凌乱。
刘束此人,好大喜功,闻得苏浅武艺过人,今日却败在他手下,一时得意洋洋,策马即追。
待被人引至绝路,四方马蹄隆隆,将他围困其间,才知中伏。
然其兵将虽被围困,却斗志不强,温温吞吞,试试探探,让人打得浑身不适,半分也不痛快。
卒不后退,然刘束军中,俱是贪生怕死之辈,游如活鱼,退退走走,叫人摸不着边。
苏浅懒得再耗,亲自下阵之际,陡闻身后发出震天嘶吼,战马一惊,四处冲撞。
被围困在里的刘束军队陡然活过来一般,奋起抵抗,里应外合,同山上奔赴下来的兵马合作一处。
副将被俘,苏浅活生生被围困其间,孤掌难鸣,左右支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