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汐回了屋,伏坐在桌前,捂着胸口喘气。
绿蕖看得着急,出声问道,“小姐,您可有事,要不要将大夫请来看看?”
苏汐摇头,“不碍事,歇一会儿便好。”
苏浅方醒,若再让她知晓这头也请了大夫,如何安得下心。再说,两姐妹置气来置气去,一个两个接连病倒,却似笑话一般。
苏汐看着自己的手,想起当日一棍接一棍地打在她身上,不由有些颤抖。
当日连绿蕖都在为她求情,她却不管不顾地责罚
“绿蕖,我这个姐姐,做得很不像样,是不是?”
她垂着眸,语中带着怅然。
她从不肯面对苏浅的情意,一味否认,将她一步步逼上绝路,犯下一个又一个大错
绿蕖急道,“小姐,您别听雁思胡说,叁小姐那样对您,您哪里又有对她不住的地方了?”
苏汐慢慢趴在桌上,抿唇不语。
她亦不知,她们之间,如何会走到今天的地步。
当真是冤孽。
第二日,巳时,越歌方用完早膳,便听管家说府里来了客人。
步至前厅,远远的,便瞧见举着茶杯沉思的女子。
她瞧着没有前些日在病中那般苍白消瘦,似随时要随风而去。唇上多了些血色,却仍是分外惹人怜惜。
越歌走上前,免了她的礼,坐到她对面,问道,“稀客,你今日怎会到我这里来?我原以为,你日后定是不会再同我有交际了。”
苏汐皱了眉,“殿下这是何意?”
越歌举到唇边的茶一滞,回眼望着她,有些讶然,“苏浅还未同你说么?”
苏汐忽然沉默,心又沉了下去。
她竟什么也不知道
她有些头疼地说道,“殿下,我如今,是一头雾水,今日前来,便是想知道这些都是怎么回事。”
越歌搁了茶杯,瞧着苏汐思索片刻,有些为难,“若是苏浅不肯告诉你,我也不知该不该与你说。”
她低眸看了看自己的手,轻轻吸了口气,道,“那殿下便将能告诉我的,通通都告知于我吧。”
——
苏浅去将军府查探之日,中了姜芜的埋伏,未拿到证据,密令夜无甚作用,更何况,她被人捉住了。
姜芜似专门便在那里等着她,站在树下,一双妩软朦胧的眸子还噙着笑,清声吩咐,“将她押下去,此人擅闯将军府,意图窃取机密,给我好生伺候。”
锁链声里,苏浅被关进了地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