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到如今,萧邵阳不敢再隐瞒,虽然脸色有些踌躇和犹豫,却还是硬着头皮如实交代道:“是顾明芷。”
“谁?”皇后一下坐直了身子,戴着护甲的手用力拍在桌子上,脸色十分难看,“顾家那个丫头?她不是死了吗?好啊,原来本宫一直被她耍了!”
萧邵阳大气不敢喘。
皇后发了火,又慢慢冷静下来,阴沉的目光缓缓落在萧邵阳身上,语带猜忌和不悦:“你什么时候知道的?”
“在南疆时。”萧邵阳敏锐第察觉到皇后脸色越发难看,赶紧立刻找借口替自己开脱道,“我原来想着亲手除掉她之后再告诉娘娘的,不是有意隐瞒。”
皇后依旧怀疑着,眼神越发冰冷,嘲讽道:“那你为何不除掉她?莫非,是还对她旧情难忘,舍不得了?”
萧邵阳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威慑直接压了下来,压的他喘不上气,更不敢有片刻犹豫和迟疑,竭力表达自己的忠诚:“皇后娘娘明鉴,我对她早已没有儿女私情,要不是萧贞从中阻拦,我早就杀了她。”
皇后脸色阴沉得有些恐怖,眼底满是冰冷的肃杀之意:“她知道本宫太多秘密,绝不能留,你若没法除掉她,本宫只能派别人了。”
萧邵阳面色一沉,他很不容易在皇后面前混出来,若现在皇后转头去重用别人,以后恐怕更会觉得他没用而逐渐卸下他手中的权。
这是萧邵阳绝对不想看见的,他立刻匆忙保证道:“请皇后再给我一次机会,我一定竭尽所能为你扫清后顾之忧。”
皇后对比很满意:“记住你说的话。”
顾明芷在城郊忙了三天,每天天不亮就出门了,好不容易将情况稳定下来,她回到王府却直接病倒了。
萧贞这几日也是忙得脚不沾地,好不容易今日事都步上正轨,听说顾明芷病了,立刻赶回去。
他到的时候,半夏正守着郎中给顾明芷诊断,顾明芷昏昏沉沉的,意识十分不清醒,始终翻来覆去不知道在说什么,半夏一句也没听清。
萧贞几步走过去,还没靠近,那郎中却腾地一下站起来,拦住萧贞:“王爷,这位小姐这几天一直待在城郊,跟那些发了疫病的难民待在一起,如今这症状就像是感染了疫病,可不能靠近。”
萧贞一下停住脚步,阴鸷的目光冷冰冰地打量着面前的郎中,一字一句问:“你说她得了什么病?”
那郎中吓得哆嗦,暗怔这七王爷不愧是死人堆里来回的战神王爷,气场实在渗人。
他也明白对方意思,立刻识趣地转了话风:“这位小姐是这些天太过劳累,病倒了,就是普通的病,不是疫病,是老夫刚刚诊错了。”
萧贞这才满意:“对,她只是累倒了,别人问起你也这么说就是,可别像刚刚那样说错话扰乱人心。”
若是顾明芷真得了疫病的消息扩散出去,恐怕又要引起一阵动荡。
他让半夏带这位郎中去厨房煎药,自己走到床边照顾顾明芷,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,只觉得顾明芷此刻跟被火烧似的,汗已经将她的鬓发全部浸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