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极听着顾明芷的一番话,摇头失笑。
一旁的沂灵玉冷哼一声,有些不悦道:“他那是对巫蛊之术有偏见,认定学这东西都是为了害人,在我看来,我们南疆的巫蛊之术,也没有比你们中原的医毒逊色多少,你的手,也不是用巫蛊之术治好的吗?”
无极早就对巫蛊之术改观了,这会儿还怕沂灵玉生气,赶紧解释道:“灵玉,我早就已经不将它视若邪术了,只要学巫蛊之术的人心性坚定,运用得当,这也是一傍身之计。”
沂灵玉这才露出笑容,垂眸看了顾允一眼:“你的眼睛……让你跟我们进去也不是不可,只不过你去了也什么都看不到,到时候我们都忙着解蛊,没人顾得上你。”
顾允又仰起头望向顾明芷的方向,虽然他眼睛上依旧蒙着白纱,可顾明芷能感觉到他眼底的渴求,心下不忍。
看她脸色,沂灵玉瞬间察觉出了端倪:“他的眼睛莫非有什么隐情?”
给阿尔斯兰解蛊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,沂灵玉此刻明显对顾允的眼睛更感兴趣,她也想看看能让无极都开口夸赞的小孩,究竟有几分能耐。
若真是一个目不能视的,有天赋也是白瞎。
顾明芷垂着眼眸,像是在跟自己做抗争,最终还是妥协下来,摇头叹息一声:“婆婆,这儿也没有外人,我为没必要瞒着你们了。”
她伸手将顾允眼睛上蒙着的白纱取下,露出那双异于常人的双色瞳孔,当初因为她还太弱,没有能力保护孩子,只能让顾允戴着白纱,将这份特别藏了起来,就连萧贞也不知道顾允的眼睛其实是能看见的。
顾允戴了太久的白纱,此刻突然取下被刺激得微眯了一下眼睛,抬手在眼前挡了一下,迷茫的眼底还有几分瑟生生的胆怯。
萧贞最先反应过来,快步走到顾允面前,蹲下,握住他的肩膀,还有些不敢置信,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:“允儿的眼睛……”
顾允冲他眨了眨眼睛,笑容有些明显的讨好和惶恐:“爹爹……”
突然让萧贞看见他异于常人的模样,顾允其实心里特别不安和害怕,虽然早就准备好要将这一切都对萧贞坦白,可顾允怕萧贞也像别人一样以为他是个小怪物而远离他。
他很喜欢萧贞,一点风险都不想担。
顾明芷也有些紧张,略带愧疚地对萧贞解释道:“萧大哥,之前不是我想瞒着你,我只是没想好怎么跟你说,如今我也不怕谁再因此伤害允儿,允儿又想跟着师父他们学蛊术,我觉得也是时候让你们知道了。”
萧贞根本没有怪她瞒自己,只怪自己,或许是他做得还不够好,顾明芷才没有完全信任他。
萧贞轻轻将惶恐不安的顾允抱进怀里:“我们允儿莫非是天上的神仙下凡,才会拥有这么漂亮的眼睛。”
顾允明显有些高兴,脸上慢慢绽放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,又还想再确认一遍:“漂亮?那爹爹,你喜欢吗?”
萧贞轻轻抬手,摸了摸顾允的眼皮,温柔且坚定地说:“很喜欢,只要是允儿,都喜欢。”
顾允不安的一颗心,彻底放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