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疆这次算是彻底恢复平静,沂灵雪跟沂水寒也解释清了误会,只不过关于他的生父是谁,沂灵雪还是没有告诉他。
无极有些不理解她的做法,询问了一句:“那毕竟是他的父亲,你还能瞒他一辈子不成?”
刚才沂水寒情绪十分激动,一直逼问沂灵雪,她却始终守口如瓶,只有一句无可奉告,脸色都没变过,如今面对无极,眼底慢慢浮现出几分悲伤。
可沂灵雪眼底更多的,却是坚决:“有何不可,反正现在人已经死了。”
像是想到了什么异常恶心的人物,沂灵雪原本平静的脸都逐渐狰狞起来,眼底满是冷冽和厌恶,攥紧的算头上青筋直冒。
无极本想说孩子无辜,可看见这样的沂灵雪,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,只能安慰道:“别太沉湎于过去,往前看吧,至少孩子还在你身边。”
沂灵雪伸手揉了揉脸,很快就将脸上的屏幕都收起,淡而忧伤地轻轻一笑:“对,只要我的儿子好好的就行,其他的,我一个人承受就够了。”
沂灵雪叹息一声,彷徨的脸色聊聊坚定下来:“我永远不会让他知道,他的父亲是利用自己的身份威胁强迫我,才有了他,如此一个魔鬼,哪怕他贵为皇上,就算他还活着,我也不会要我的儿子去认他作父亲,你也不要多嘴。”
无极望着她单薄的身形,难免生出几分恻隐之心,却没表现出来,只是顺从地点点头,这毕竟是沂灵雪跟沂水寒的家务事,他自然不会多嘴。
而且他好不容易才跟沂灵玉冰释前嫌,如今自然不会再去管沂灵雪的事,他们曾经算是朋友,如今不管她做出什么决定,他都只能尊重和祝福。
沂灵雪从来不想让沂水寒去做什么九五之尊,更不想他卷进皇室争斗中,只希望她的儿子永远不知道他的身世,做个逍遥自在的占卜师。
而且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,那就是沂水寒跟先皇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关系。
沂灵雪想起这事,只觉啼笑皆非。
也不知是不是命运捉弄,先皇明明不知道沂水寒的身份,对他的重用和信任却超过了大皇子阿克苏。
沂灵雪低垂着眼眸,掩下眸中嘲讽的笑意,轻声说:“抛开他曾对我所做的一切不提,一直以来,阿寒将他当成亦师亦友的人尊重,坦白说,作为一个皇上,他挑不出任何错,几乎完美,他教给阿寒许多,重用阿寒带着阿寒替南疆子民做了许多事。”
无极大概明白沂灵雪的良苦用心了。
沂灵雪凄凉的语气带着一股自嘲:“就让阿寒对他的记忆停留在一个好皇帝上吧,如今人也没了,就没必要打碎这份美好。”
先皇对沂水寒来说,不仅是一个愿意重用占卜师的好皇上这么简单,也是一个发现他的才能,一路引领他成长,给他机会,是他的伯乐。
从他认为无极等人坑害先皇,就要不顾一切为他讨回公道那一刻开始,沂灵雪就意识到了先皇对沂水寒的重要。
这更坚定了她隐瞒真相的决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