岻沂灵雪知道她欠所有人一个交代,如今也不准备继续逃避,她伸手将无极扶起,对他苍凉一笑,这才开口说:“无极哥哥,我之后再跟你解释吧。”
她又转头望向阿旗朵:“公主,麻烦你先让大家都停下来,我有话要说。”
面对这位曾经的南疆圣女,国师的娘亲,阿旗朵一时拿不定主意,怔怔地望向沂水寒,而沂水寒却在紧紧盯着沂灵雪。
阿旗朵瞬间头疼不已,知道如今事态已经越发严峻了,必须尽快解决好这些事,只能让侍卫们都先停手,听沂灵雪说。
沂灵雪缓缓走到沂灵玉面前,伸手捡起地上的剑,从新塞回她手中:“妹妹,你应该杀的人是我,无极他没有对不起你,你不该迁怒他。”
沂灵玉整个人还处于呆愣之中没有回过神来,听到这话茫然地眨了眨眼睛,片刻后,嘴角泄出几分讥笑,嘲讽道:“你俩我一个都不会放过,沂灵雪,既然你还活着,你就不该出现在我面前!”
她举起佩剑就向着沂灵雪砍过去,却被冲过来的沂水寒阻挡:“你不能杀她。”
两人不久之前还是盟友,这会儿却瞬间站在了对立面。
沂灵玉怨毒地瞪了沂水寒一眼:“不愧是她的儿子,还知道护着她,可你知不知道这个女人都做了多少恶心的事?她根本不配做一个母亲,不配活着!”
她以为沂灵雪早就死了,这些年对她的仇恨都逐渐转移到了无极身上。
可如今这人居然又出现了,那些被压抑许久的怨恨和怒火,几乎在瞬间爆发出来。
沂水寒心里也有很多疑问想问沂灵雪,就坚定地挡在她面前:“我不管你们过去有什么恩怨,总之我绝不允许你伤害她。”
沂灵雪想让沂水寒不要插手这件事:“阿寒,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,其实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应该有个了断的,若不是我太懦弱,也不会造成今天的一切误会,你不要插手,让我们自己解决吧。”
沂水寒这会儿已经没法冷静了,一惯从容不迫清冷矜贵的男人,在这一刻勃然大怒,不悦道:“我不管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她杀了你吗?你难道不觉得你也欠我一个解释?”
他现在已经完全顾不上计较假扮皇上,扶持傀儡皇帝的事了,也不想去管萧贞这个中原王爷有何居心和目的,只望着沂灵雪。
而诸位大臣也被今日接连发生的变故震得蒙了,这会儿一见这场面就知道背后还有故事,都没打扰。
沂灵雪微微垂眸,表情充斥着苦涩和无奈:“我知道我对不起你,她刚才没说错,我不配做你的母亲,这些年因为愧疚,我伪装藏身于国师府,一直默默守护你。”
沂水寒一点都不觉得感动,甚至只觉得讽刺。
他的娘亲居然就一直在他身边,而他却什么都不知道。
这个女人何其残忍?可她还活着,却也是他如今听到最好的消息,他一时真不知该如何面对她。
沂灵雪将他的脆弱和无助尽收眼底,语气越发愧疚:“我知道这样的弥补对你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,可我欠你的,只能下辈子再偿还了,这辈子,先让我偿还他们吧。”
沂水寒似乎预感到了她要做什么,表情越发严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