鲁和塔果然听了太监的话,上前给顾明芷解绑,取下她嘴里的布条,顾明芷这才重重地呼吸了几下,呼吸到新鲜空气,憋闷的胸腔这才慢慢缓了过来,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。
可她紧绷的神经却没有因此放松,戒备地望着皇帝和太监。
敌不动她也不动,她得先等他们开口,才能知道他们到底想对她做什么。
沉默的寂静氛围让人更紧张了,顾明芷看着那太监一步步朝她走了过来,惊得不断往后退,闭着眼睛伸手护着脑袋:“对不起,之前夜闯陛下寝宫是我不对,咱们有话好好说,千万不要动手动脚地伤了和气。”
该怂的时候还是得怂,必要的时候,道歉或许真能保一命。
顾明芷因为害怕和紧张显得声音有些轻颤,却也掩不住道歉的真诚。
顾明芷正踌躇不安着,却听见站在她面前一步之遥的太监突然朗声笑了一声,笑容透着浓浓的戏谑:“哈哈哈哈,明儿,这么久没见,你还是这么有趣。”
明儿?
记忆里,只有师父会这么叫她。
顾明芷迟疑地怔了一下,慢慢放下了捂住眼睛的手,精致的眉眼微蹙,眸中闪烁着困惑和惊疑:“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?”
颤抖的语气里还夹杂着几分期许。
也许并不是她听错了声音,而是面前这个人……
只见太监在她的注视下抬起手,慢慢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,露出了一张顾明芷极为熟悉的脸。
“师父?”顾明芷惊魂未定,瞳孔骤然扩张,一直苦苦寻找的人原来她早就见过,惊喜来得太突然,她都忘了反应。
无极将面具丢在地上,对顾明芷张开了手臂:“乖徒儿,好久不见。”
顾明芷这才回过神来,奔过去紧紧抱住面前的人,眼眶瞬间红了,哪怕再竭力的隐忍,也压不住嗓音里哽咽的哭腔:“师父,我好想您,我找了您好久好久,我还以为我再也找不到您了。”
无极轻轻拍了拍顾明芷的脑袋,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的皱纹很深,那双苍老的眼睛里再也不见半分冷清,而是无边无际的怜爱:“傻孩子,你们进宫哪天师父就知道了,只不过一直碍于种种原因,没能及时与你相认,你别怪师父。”
阿克苏一直野心勃勃,无极潜伏在皇宫中就是为了抓到他的把柄,没把这个危险除了,他又怎么敢跟顾明芷相认,唯恐会把他们牵扯进来。
如今阿克苏被抓,他的那些爪牙也都被尽数除掉,他这才敢见顾明芷。
他抚摸她头发的温度,跟记忆中的重叠在了一起,顾明芷终于有了找到了师父的实感,仰起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:“我怎么可能会怪您,是我太笨了,居然都没认出您来。”
两人温存了片刻,这才分开,顾明芷擦了擦脸上的泪痕,这才切入正题:“可是师父,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?你怎么会在南疆皇宫,还成了……”
太监两个字,她一时有些说不出口,只觉得心头哽咽难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