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明芷皱着眉,耸了耸鼻尖又闻了一下空气中的那种香味,莫名觉得有些熟悉,心脏一下收紧了,可此刻大殿过于混乱,她根本没机会去仔细分辨。
离阿克苏最近的萧邵阳突然动手,几个回合拿下了阿克苏,阿克苏明显还想反抗,结果听到萧邵阳在他耳边轻声警告:“大皇子,你败了,事到如今不如乖乖束手就擒。”
“放屁,我不可能败。”阿克苏被制住,挣扎间脖子上青筋都暴了出来,睚眦欲裂地蹬着萧邵阳,“我杀了你!”
刚刚要不是他突然出手,他明明还有机会。
只要他抓住了皇帝,就算沂水寒带人来救驾又如何,谁也奈何不了他,可萧邵阳坏了他的事。
萧邵阳脑子异常清醒,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被阿克苏连累,却还害怕阿克苏时候咬他一口,借着跟阿克苏交手的间隙,说:“大皇子,我这是在帮你。”
阿克苏恨不得立刻掐死他:“胡说八道,无耻小儿。”
萧邵阳将他双手摁住,贴在他后背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哑声道:“你现在束手就擒,还能留有一线生机,你刚刚要是真动了皇帝,沂水寒早就杀了你了。”
阿克苏急促地喘了一口气,显然还能冷静下来:“还有,大皇子可别糊涂了,我刚才真是帮了你,不然我可就要被你连累,你若是把我牵扯进来,你进了诏狱还能指望谁把你捞出来?”
阿克苏脸上的迟疑慢慢散去,手上反抗的力气松了几分。
萧邵阳缓缓松了一口气。
他知道,阿克苏真进了诏狱,绝对没有机会再出来了,可他得给阿克苏一个希望,让阿克苏觉得还有机会,就不会供出他这唯一的救命稻草。
阿克苏永远不会知道,如今,第一个想弄死他的人,就是萧邵阳。
等沂水寒带着人一路杀到跟前来的时候,阿克苏已经被萧邵阳制住了,阿旗朵带着皇帝躲在了龙椅后面。
沂水寒冷冷瞥了阿克苏一眼,转身走到皇帝面前跪下请罪:“臣救驾来迟,还想陛下恕罪。”
“国师,快起来……”身上的毒虽然解了,皇帝身上却依旧没什么力气,虚虚地伸手托了一下沂水寒的手臂,脸上不见丝毫血色,“若不是国师及时赶来,朕已经被这贼子……”
他瞪着阿克苏,眼神的情绪深沉而幽远,藏了太多的无奈。
沂水寒借着皇上的手站了起来,跟阿旗朵一左一右扶着皇上又从新坐上了龙椅。
皇上坐下后才吩咐了一句:“来人,立刻把这贼子打入大牢,听候发落。”
他的嗓音像是一瞬间沧老了下去,低垂着的眉眼中满是疲惫。
阿克苏像是已经认命了,被人压着也没在反抗,只是从皇帝身边走过的时候,回头看了他一眼:“父皇,我不后悔。”
再给他一次机会,他还是会这么做,他现在只恨没能杀了皇帝。
沂水寒见皇帝脸色很不好看,赶紧说:“赶紧拖下去。”
沂水寒转身被压着走了。
他的乖顺倒是让沂水寒又生出了几分警惕之心,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