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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57章 等闲之辈（第1页）

这么近的距离，沂水寒能清楚地看见她脸上所有细微的表情变化，心里越发觉得有趣。

他就知道，这个女人绝不简单。

混进皇宫肯定不是单单为了太后治病而已，一定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。

如果这目的跟他有关，那他就必须要搞清楚。

顾明芷下意识无措地攥了攥手指，指尖隐隐泛白，她低垂着眼睑，犹豫着是不是应该找几个借口糊弄过去。

可她还没开口，沂水寒就像是看穿了似的，冷声道：“你若是敢撒谎，我现在就撕了这张药方。”

“别！”顾明芷看他手指将药方捏了起来，生怕他失手真的撕了，一时有些紧张，赶紧交代道，“其实我是从太医哪里知道了御寒药是你制出来的，选择在深夜潜进你的寝殿，不过是想找到这个药方，没有任何想要伤害你的意思，请你相信我。”

沂水寒收紧手中药方，一只手抓住搁置在桌上的折扇，挑起顾明芷的下巴，眼神深邃如深潭：“我如何相信你，毕竟这南疆城里，想让我死了取而代之的人数不胜数，没准你就是那些人派来的细作。”

“我不是！”顾明芷坦坦荡荡地迎上他的视线，清澈的眼神中透着几分倔强和无辜，“我的来历想必公主很清楚，如果我是什么细作，你觉得她会把我们带进皇宫吗？”

沂水寒垂着眼眸，语气极为冷静：“阿旗朵看着聪明，可其实心性不稳，很容易感情用事，又单纯，特别容易被人利用。”

在他眼里，阿旗朵仿佛是一个没什么主见的小孩。

沂水寒深深地睨了顾明芷一眼，继续道：“这次的事，表面上看着像是她有求于你，请你们入宫，可太后被人下毒的事还没查清楚，谁知道这其中会不会有你的手笔，这个理由说服不了我。”

顾明芷眼神微凝，这人还真是难缠。

之前她倒是小瞧他了，能坐上南疆国师这个位置，又极受皇帝重视的人，怎么可能是等闲之辈。

他再这么猜下去，恐怕真要让他猜出个七七八八了。

顾明芷强装镇定：“那国师想要什么理由？我刚才已经如实说了，如果实话你不满意，我可以给你扯一个谎。”

沂水寒沉默地望着她，像是要看清她所有藏在表皮下的伪装。

他当然知道顾明芷不会是什么细作，刚才的一番话不过是为了试探罢了。

她刚才的反应还算无懈可击，可沂水寒又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。

顾明芷不明所以，只担心他会不会真的看出了什么，十分紧张，又努力维持平静，竭力自证清白：“如果我跟踪你真是为了杀你，哪前天晚上我又何必救你，任由你寒症发作而死不是更好吗？”

沂水寒没说上话来。

顾明芷已经镇定了下来，只不悦地皱了一下眉，反过来轻斥了一句：“国师大人，为了得到药方，我是私闯了你的寝殿，这是我不对，可我也的确救了你，功过相抵，你不该拿我当一个犯人一样审问。”

她轻而易举地将目前的局势逆转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