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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9章 何以当着孩子的面（第1页）

1如烟手中紧紧地攥着布片，左右为难，她用恳求的眼光看着穆桂兰。

那一瞬间，穆桂兰的心里应当是扬眉吐气的吧？曾经要取代自己位置的人，现在就像一条哈巴狗一样低眉顺眼地求着自己，看着自己。

能不能活下去，全凭穆桂兰的一句话，这样掌控别人人生的感觉，还真是很不错呢，怪不得那么多人追求功名利禄，不就是为了让自己的活法，不掌握在别人手上吗？

久久没有回话，顾允已经猜到了：“是不是娘亲不好了。”

如烟有些慌乱，她赶忙蹲下身：“允儿别乱说，是小姐……”她抬头哀求地看了穆桂兰一眼，似乎是在求她不要说出去，接着劝慰顾允，“是小姐在皇宫中有一些事耽误了，一时半会回不来，不是不好了……”

“可我闻到了血腥味。”

顾允的话让如烟不知道如何自处，她手中紧紧攥着的正是顾明芷的半片衣角，上面沾染了斑驳的血迹，而且从血迹上看，应当是很严重的伤。

这是萧言让人从山洞当中搜寻的时候，无意当中找到的。

他害怕顾明芷还有命活着，因为只捡到了衣服，却没有看到尸体，因此派萧昭阳快马加鞭把东西送回丞相府，就说是明珠公主跟小姐出门进香，可小姐迟迟未回，明珠公主着了急，这才让人去找，却只找来了这个。

明珠公主确实着急，回去求助皇上，这件事皇宫里已经传开，只是因为生死未卜所以先压着，按照皇上的意思，还是应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好。

然而萧言却未能明白父皇的意思，他迫不及待，想要先将顾明芷死了的消息传出来，这样让别人放弃，也好给自己更多的时间来找到她。

尸体也好，活人也好，总归是要亲眼看着她成为一具尸体才能安心。

因此一大早，趁着顾震笙不在，他们就将这布片送了来，也没说什么，只说大小姐失踪三天不见人影，第三天早上只在山崖下面寻来了这个，叫好生收着。

意味如何早已言明，只是没有明说，顾明秋几乎是迫不及待地，就要跟着母亲前来落雪苑宣告这个激动人心的好消息。

看着如烟费力哄着顾允的样子，她只觉得从胸口散发出来的舒畅。

那些噩梦一样夜不能寐的片段，现在终于全数都报复在别人身上了，顾明秋只觉得自己像是忽然从水中探出头来一样，深深喘一口气。

现在她才是那个说了算的人了。

穆桂兰端正地站在那，脱离静思的她身上依然有一种当家主母的气势，假的做多了也会变成真的，她一开始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当家主母，但是现在是了，而且当了那么久的当家主母，穆桂兰也知道怎么表现。

她只要袅娜地站着，什么都不说就足够了。

还是顾明秋先得意洋洋地开口：“别哄了，如烟，再怎么哄骗孩子也没有用的，衣服都这样子了，那人还能活吗？”

顾允一下子哽住，虽然看不见表情，但能感觉到他的嘴角迅速垂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