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丰将孩子们搜集的血流沙涂抹在手上之后,一阵清凉的感觉,让手腕的刺痛感立刻削弱了不少。
绞缠在手腕上的经络,也开始迅速脱落。
代表“病”的掌心烙印,也重新稳定下来。
只是……隐隐看着,还是有所不同。
烙印仿佛变成了一个“容器”,随着血流沙的治疗,容器的“底部”隐隐出现了一片红色,大约占据了十分之一的位置。
虽然疑惑,但此时显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。
“小诚、韩大哥、王正德,血流沙可以控制烙印诅咒,你们留意着点!”宁丰立刻起身,带着三个孩子冲入走廊。
几乎同一时间,不远处的一扇门“砰”的一声,直接炸成无数碎片!
破碎的木屑、掀起的扬尘。
定睛一看,佛头诡异将走廊墙壁重重撞出了一个窟窿,断成三截,已然消亡。
杨诚从房间里走出,擦了擦脸上的污渍,手中是已经搜集的血流沙。
两人对视一眼,心生默契之下,立刻朝着反方向行动起来。
宁丰用诡迷雾笼罩了整个长廊,避免动静被一楼发现,并朝着一楼迅速冲去。
杨诚则是提着三牲铲,前去支援自己的同伴。
“咚!”
“咚!”
“咚!”
老旧的楼梯,随着宁丰剧烈的奔跑,不断发出“吱嘎”声,并伴随一些木头的碎片不断脱落。
就当他来到楼梯中间的旋转拐角处时,身形却猛地一停,并立刻加深了周遭诡迷雾的浓度。
因为,一阵扑鼻而来的血腥味混合着酒精的味道,浓郁的几乎连一楼的檀香都掩盖不住了。
透过楼梯的缝隙看去,却见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站在柜台前。
这个男人约莫三十多岁,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短袖,套着一个白色围裙。
短袖的尺码和男人的身材严重不协调,以至于那肥硕的肚子和粗壮的双臂,仿佛下一秒就会撑爆那件衣服。
至于那白色围裙上,则沾满了很多颜色不一的血污,有些已经泛黑,应该是有些年头,还有些是鲜红色,似乎……很“新鲜”。
“砰!”
男人将白酒瓶重重砸在了柜台上,一脸醉意地朝着地上吐了口痰,十分粗鲁地叫骂道:“死老太婆,嗝!钱呢!”
伪装的薛婆婆佝偻着身子,浑浊的老眼没有任何喜怒之色,只是拄着拐杖,晃晃悠悠地走向了佛龛的位置。
此时,在登记名册时上的香正好燃尽。
男人“嘿嘿”一笑:
“今天又有新的旅客了?挺好!”
“不过……他们看到火焚仪式,难道不会吓着吗?”
“那个死丫头带他们来的,是吧。”
“你隐藏在房间里的那些杂鱼,赢得了吗?”
薛婆婆又点了新的,然后磕了个头,沙哑的声音在死寂的一楼里回荡着,就如同生锈的锯子强行切着木条:
“屠夫,管好你自己的事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