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日,安宁宫后院软禁卫湘君的屋里,岳王后走了进来。
“你瘦了不少!”
岳王后打量卫湘君片刻,走到窗边书案前,拿起一份她正在誊写的脉案,随手翻了翻。
随她一同过来的孙樱儿端了椅子,扶着岳王后坐下。
卫湘君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位王后娘娘。
今儿是岳王后头一回过来。后宫女主人虽称不上日理万机,也有自己忙不完的事,自然不会只是来串门。
“你倒是个好学不倦的。”
岳王后夸赞一句。
“娘娘谬赞!”
卫湘君不过想给自己找点事,免得胡思乱想。
被关了二十来天,外头的事,她一无所知。
正因为不知,才更忐忑。
岳王后坐了下来,瞧向卫湘君,“徐启的案子判下来了,是……斩立决。”
卫湘君眸子不由一紧。
“主上今日刚下的旨意。”
孙樱儿接过了话,“三日后行刑,你……想开些!”
卫湘君腿有些发软,步伐沉重地走到床榻边,扶着床沿坐了下来。
徐启要死了吗?
孙樱儿坐到了卫湘君旁边,“朝中不少大臣都为他求情,只是证据确凿,也实在没有办法。”
“有什么证据?”
卫湘君低着头问了句,声音尚算平静,可搁在床沿上的手,却不自觉握成了拳。
“主上的人抓到一名梁国细作,在他藏身之处发现一份名册,徐启竟是他们的头领。主上震怒,向岳少将军下了密旨,将徐启捉拿回京。”
“名册也能编的,他得罪过不少人。徐启不是没有跑吗,自然是问心无愧。”
卫湘君就知道,徐启迟早要出事。
既是梁国人,他回自己家当大爷多好,赖在蓟北,到底丢了性命。
岳王后叹道:“寿王向国主说出了徐启来历。原来他出身梁国最大权臣徐氏一族,祖父在朝中地位,据说堪比长宁公。”
“你知道这事吗?”
孙樱儿问道。
卫湘君僵硬地摇了摇头。
她知道又如何?
这会儿卫湘君总要自保。
“寿王?”
卫湘君忽地反应过来。
“主上命人查了好些日子,并没找到徐启通敌的证据。再加上他确实立过战功,主上本意将人赶走就是了。可前日……”
孙樱儿轻叹了一声,道:“两个在牢中的齐国细作突然招供,指他们与徐启早已暗通款曲。无论之前救下岳大将军,还是寿王差点死在宫中,都有徐启在背后谋划。主上便想到了寿王,将人请进宫,一问才知,徐启出自长安徐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