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湘姐儿何时过来的?”
卫东卿也走到了外头。
卫湘君俯身施礼,“回二老爷,湘君方才过来的,接我师父回正修堂。”
“你还好意思来东府?”
卫东恒站在卫东卿身后,训斥道“别以为我不闻不问,便不知你在衡山书院做下丢人现眼的事!”
郑乔生一惊,转头看向卫湘君,“湘儿?”
卫湘君摇了摇头,反嘲一句,“恒大爷果然不闻不问,在衡山书院丢尽了脸的是蒋瑶珠。我是得了准许才回来。你都不打听清楚的?”
“别一见面就教训孩子。”
卫东卿挥挥手,转头又看向卫湘君,“你也是淘气,什么恒大爷,那是你爹。”
卫湘君知“错”便改,“听说我爹是为了我,才要卖掉正修堂。湘君受宠若惊,只想打听,回头我能得多少嫁妆,过几日我娘尾七,正好向她禀报,让她也高兴高兴!”
卫东恒咳了一声,“这是大人之事,你不必打听。反正到时候少不了你一份。”
“回头别我拿小头,蒋氏把好处全占了。”
“你提她做什么?”
卫东恒神色一凛。
“若是那女人在其中做手脚,这正修堂更不能卖!”
郑乔生额头都冒起青筋。
卫东卿接过话,“湘姐儿想多了,此事与蒋氏无关。老太君都发了话,东恒没这胆量。”
“我便信二老爷。可正修堂找新铺子,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,能否宽延几日?”
郑乔生顿时愕然,呆呆地瞧着卫湘君。
“二叔,那头催得紧!”
卫东恒急了。
卫湘君一直在瞧卫东卿。
前世汉乡侯府被抄,和卫东恒一块儿被砍头的,便有她这位堂叔祖。
卫东卿有端方正直,谦恭谨慎之名,若能安分守己,也不会把汉乡侯府给折腾没了。
实在是他才干平庸却不自知,一心结交权贵,想在官场有所作为,结果站错队,害人害己。
这对叔侄,说白了是一路货色。
思忖片刻,卫东卿道“东恒,让他们先拿二百两过来,总要安置好正修堂上上下下。”
卫东恒明摆着不乐意,凑到卫东卿耳边,又嘀咕半天。
最后还是卫东卿一锤定音,“给个三天。不能让人卷铺盖就走吧?你跟李大官人说,此事我做主了!”
“二老爷!”
郑乔生瞪大了眼睛。
卫湘君这时开了口,“师父,就三天吧!”
卫东卿满意地点了头,还客套了句,“你爹脾气不好,只怕你受了不少委屈,日后有什么事,尽可以过来跟老太君说。”
“二老爷心意,湘君心领了。”
卫湘君笑了出来,“倒有一事,请二老爷帮我做主。蒋氏以西府当家奶奶自居,在外头放印子钱这事,前头老太君已警告过,蒋氏到现在还不收敛。我早就请人写好状子,这回出来,就是为了报官,回头还得府里替湘君出这个头。”
卫东卿一怔,掉头看向卫东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