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……
“西离国太子?”
沈初初瞪大了眼睛,看着书房中的裴鸿及他的一众手下,一脸的难以置信。
萧墨也变了脸色,他微微眯了眯眼睛,声音低低道,“堂堂一国储君,居然敢潜入敌方国家以身犯险,他倒是够大胆,就不怕有去无回吗?”
“这邕娘居然是他的人,那柳云儿……”
沈初初脑子飞速旋转,瞬间就联想到柳云儿。
之前在西北战场上,柳云儿曾被西离国俘虏,但她不仅安然无恙地逃了回来,还歼灭了一座城夺得军功,如今看来,柳云儿很有可能早就叛变投敌了!
书房内的众人还浑然不知道有人悄悄潜入进来,裴鸿姿态慵懒随意地坐在书案前,盯着对面的邕娘,嘴角噙着笑,可那笑意却冷漠的不达眼底。
“不是告诉你没什么大事不要来这里?”话声刚落,他眼底的冷意便直直地射向邕娘。
邕娘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压力袭来,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,颤颤巍巍地回话道,“主子,是柳云儿说她怀了您的子嗣,兹事体大,奴婢不敢隐瞒,好不容易才寻了个时机出来禀报。”
“怀孕了?”裴鸿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,眼底掠过一抹惊诧,完全没想到不过是一夜荒唐,柳云儿居然怀上了。
“柳云儿如今所服用的药会损伤身体,您看是否要停……”邕娘小心翼翼地抬眸观察裴鸿的脸色,见他冷着脸目光凉薄阴鸷地盯着自己,心里顿时‘咯噔’一下,即将脱口而出的话也僵在喉咙里,她惶惶不安地跪在地上,低着头道,“是奴婢多嘴了,请主子惩罚。”
裴鸿眯了眯眼,沉默了半晌才重新恢复冷漠的笑,“起来吧,自己下去领罚。”
轻飘飘的话却让邕娘瞬间面如死灰。
裴鸿嘴里的领罚并非普通的责罚,碍着她的身份特殊,在宫里不能有明显的外伤,所以每次做错了事情,裴鸿就会派人将针扎入她的体内,银针顺着血管游走到全身上下的每一处,无论行走坐卧都疼痛难忍。
裴鸿的脸上没有丝毫怜悯,反而不耐烦地挥挥手,立刻有人将她捂着嘴拖了下去。
房顶上偷听的沈初初和萧墨听到邕娘爆出来的消息张大了嘴巴,久久不曾回过神来。
“这……柳云儿的孩子居然是裴鸿的?”
也就是说,冯言不仅被戴了绿帽子,还要替别人养孩子?
萧墨薄唇紧抿,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,“柳云儿和敌国太子暗中联络,还怀了他的孩子,你打算怎么办?”
这罪名一旦被揭发,不仅是柳云儿,连冯家都要倒大霉。
只是可惜没有实质性的证据。
沈初初也深知这一点,她思忖了片刻,才勾唇露出一抹狡黠的笑道,“我记得冯言不是要把柳云儿扶为正室吗,不如我们送他们一份新婚大礼如何?”
萧墨垂眸看着她眼睛闪闪发亮,像极了一只狡诈的小狐狸,唇角顿时勾起一抹宠溺的笑,点头道,“都听你的。”
查清楚了邕娘的幕后之人,沈初初和萧墨也没了再看下去的心思,两人打道回府,才刚踏进将军府的大街,远远地就看见一群人黑压压地围在将军府门口。
沈初初皱眉满脸疑惑,“这是出什么事了?”
萧墨见状也沉下眉眼,两人相视对望了一眼之后,快步朝将军府走去。
门口小桃正在和家丁一起驱散看热闹的人群,有眼尖的人在看到从不远处走过来的沈初初和萧墨之后,立刻挥手大喊道,“将军,你可算回来了,宫里来人传圣旨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