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,是对着门外说的。
楚微凉回头,便见执法堂一众,明火执仗,大张旗鼓,闯了进来。
原来……,他将剑摆在这儿,不是吓唬她的呀。
刚刚还说没有半点师徒情分来着,这会儿,心里就稍微升起了一点点。
门外来人道:“剑君,冒犯了。今晚我门中传功长老遇害,令徒经人举报,形迹可疑,特来带她过去月阴殿问话!”
温疏白转了转抵在掌心的剑首:
“梵天阙的人,你们说带走就带走?千机宗一而再,再而三盯着本君爱徒不放,是担心本君教徒无方?还是怀疑本君对你们千机宗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别有居心?”
执法堂今晚过来的,不过是两个管事的弟子,执法长老吃过亏,知道温疏白没那么容易对付,自然是不会亲自来讨骂的。
果然,两个弟子被抢白了一句,就懵了。
“这……,晚辈不敢。”
“不敢?千机宗从上到下,也没什么不敢的了。”
温疏白慵懒站起身,“既然徒儿有嫌疑,本君为师亦不能豁免,不如,本君就跟你们走一趟,给你们好好审审,如何?”
北玄的救世大恩人,是要供一辈子的,谁敢审啊!
那俩弟子慌忙下拜,“剑君说笑,我们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咣!
整座房子一震。
温疏白的剑鞘又一次撞地,“那是什么意思?是哪个有胆子的,敢检举本君徒儿,就让哪个来本君面前对质!”
“是……是是是!!!”
执法堂两个弟子,灰溜溜带着人马,夹着腿跑了。
楚微凉等人都走远了,见温疏白依然没有消气的意思,十根细细手指头搅在一起,捏着手指尖儿,低着头,往他跟前凑。
小声儿,又有点抱歉:
“谢谢师父父哦~”
门,砰地被无形力量关上。
温疏白转身,隔着绡纱也能感受到,他在凝视她。
良久,楚微凉觉得脸上的皮都要被看掉了。
“是不是你干的?”他问。
干坏事自然是不能随便承认的。
她跟他又不是很熟。
于是楚微凉眨巴眨巴眼,扁着唇角,因为本就生得楚楚可怜,这一副模样,便仿佛这天底下的人欺负她,都是罪过。
“师父父在说什么啊?”
“史一宣死了。”
“哦,他啊,我刚才也是听说外面出事了,所以才跑出去瞧热闹的。”
她捧起一双手,送到他鼻尖儿底下。
“徒儿清清白白,干干净净,手上一点血腥都没有,半条人命都无,不信,你闻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