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迦楼罗伸展翅膀准备走的时候,钟无名才在后头低声问了他一句,“什么时候回来?”
迦楼罗含糊道:“得看顺不顺利。”
顺利的话可能过一些时日便能回来,不顺利的话,这可能就是最后一次见面。
“非去不可?”
“……非去不可。”
…………
“无名,你在发什么呆?”坐在钟无名旁边的江岑给她的凳脚踹了一记,差点没把走神的她给踹下凳子来。
钟无名扶着桌子打了个激灵,散在外头的三魂六魄都被师父这一记给揪了回来。
她回了神,慢吞吞的拿出自已的极生门副门主令牌,放到了桌上。
几位师兄师姐和旁边的贺阿叔都看了过来,随后便见二师姐柳向晚的脸上带上了点揶揄之意,而大师兄顾行舟脸色也有点古怪。
柳向晚笑着问:“这两年来声名鹊起的‘玉面修罗’原来就是小师妹。”
钟无名没敢看旁边正在酝酿怒意的便宜师父,尝试以傻笑蒙混过关,最终还是挨了批。
她日常讨饶道:“师父您可小声点吧,无上殿修了还没多久呢,您嚎这一嗓子怕是能给这屋子吼塌。”
话音刚落,果不其然又挨了一个脑瓜崩。
这是一场无上门的坦白局,从钟无名这个最小的四弟子开始宰。
老三拿出了一个令牌,烟雨冢宫主。
老大也拿出一个令牌,十绝门门主。
钟无名:哦豁。有点惊讶但并不多。
直到大家都看向脑袋磕在桌上浅眠的陆朝云,他才慢悠悠的伸了个懒腰,而后一对漆黑的翅膀从他背后伸展开来,羽翼流畅有力,像是最为珍贵的黑金。
“蜕皮之后我长翅膀了。”
在场的人自然不会问出“蛇为什么会长翅膀”这样的问题,他们都清楚上古的螣蛇有着漂亮而强大的纯黑羽翼。
贺阿叔轻轻碰了碰陆朝云的羽翼,而后露出有些不可置信的神情来。
陆朝云的血脉纯度甚至要胜过原界时期的那些螣蛇始祖,就连贺阿叔都没见过如此纯粹的螣蛇血脉。
一向话不算多的贺阿叔开了口:“你的血脉很纯净。”
“螣蛇以翼的多少来判断强大与否,曾经最为厉害的螣蛇据说有着五对翅膀。”
“你资质超绝,有朝一日能超过这位也说不定。”
这些秘事连江岑都不清楚,听到贺阿叔讲解这些的时候不由得好奇的看向他。
总觉得这位贺阿叔的面相有些眼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