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欢水摇着阳光下熠熠生彩的孔雀羽扇,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,就连见到那个尸首分离的弟子也面无异色,直接从她身上跨了过去。
长长的火红衣摆拖在地上,却不会染上地板上的血渍。
温芜一看见余欢水就像是见到了救星,含着热泪叫了一声:“宗主!”
余欢水语气平淡至极:“你们这些孩子在玩闹些什么呢?”
可与她平淡语气全然不同的是周身散发出的威压,梅如玉手里的丝线一下子散开来,而他被强烈的威压压得喘不过气来,一个膝盖重重砸在了地上,双手撑着地。
伤口被无情撕裂,顺着衣衫蔓延下来,染红了胸前。
他胸膛起伏着,艰难地呼吸,在这样的威压下生发出一种蝼蚁之感,像是快要窒息。
而下一瞬,只见余欢水抬手,指尖一弯,梅如玉的脖颈处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一拽飞扑过去,被余欢水一把掐住了脖子。
她的手覆在他的项颈上,可以轻易看到底下那淡淡的青筋。
另一手轻轻一挥,磅礴的灵力将冲过来的梅问情再次击飞出去,砸断了院子里的一棵树。
余欢水脸色没什么变化,指尖动了动,意味不明地划过梅如玉的喉结:“你这孩子怎么就不乖呢。”
忽而她指尖催生出一点赤色的光辉,逸进了梅如玉的身体里。
他原本急促的呼吸一瞬变得凌乱起来,浑身热气上涌,白皙的皮肤变得通红起来,像是绽放朵朵红艳的梅花,眼眶不受控制变得湿润。
身体变得敏感,止不住地颤起来,他抖着手想把余欢水掐着他的手弄开,却提不起任何力气。
他被迫仰着头,刺眼的光线被眼泪模糊,散下来的如瀑发丝四下微晃着,艳丽得像是被人类囚起的妖精。
秘药发作了。
一股巨大而可怖的欲望将梅如玉席卷,他努力地保持意识的清明,双腿却止不住地并拢,屈起。
他磕磕绊绊道:“你……不敢杀我。”
余欢水突然笑了,笑得比胡月姬还像是一只惑人的狐狸精:“你这孩子在说什么傻话。”
但梅如玉说出的话却让她一下沉了脸,连手上的力道都加重了几分。
“我知道……合欢宗同黑魇勾结,知道……你在每个弟子上都下了药。”梅如玉凌乱地呼着气,继续道:“我有所有的证据,如果……我受到的伤害超过限度,证据就都会被送到所有的宗门里。”
“一起去死吧。”
余欢水脸色低沉,将梅如玉一把摔在地上,他的脊柱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,而梅如玉完全撕开假面,咧开嘴笑得灿烂,血顺着嘴角就这么流出来。
旁边的几个弟子听到这话面色都变得惊恐起来,他们没想到自已身上竟然被下了药,没忍住退了一步,只有温芜没有动,但她内心也止不住地发慌。
梅如玉一张脸几乎烫的惊人,但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喷薄而出,笑着说:“余欢水,跟我们一起去死吧,你这种人怎么就不去死呢。”
余欢水只是变脸了一瞬,而后缓缓蹲了下来,将手覆在梅如玉脸上,邪笑着低语道:“那就让你也上了我这贼船吧。”
滔天的黑气一瞬间从她的身体里冒出来,而后争相恐后从梅如玉口鼻涌进他的身体里!
剧痛!那是要比碎骨还要难遏的剧痛!
梅如玉一下子好像陷入了黑暗的深渊之中,他趴在地上,徒劳地睁着眼,但视野还是一点点黯淡下去。
他最后见到的一幕是余欢水指甲暴长成了锋利的爪子,黑气萦绕,将除了温芜之外的那几位师姐尽数杀掉,血洒满了整个小院。
而温芜颤颤巍巍地跪下来,朝余欢水磕了个头表忠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