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寻幽偷瞄她的脸,却什么都没能看出来。
他也不知道自已是怎么想的,竟然矫情的觉得有点酸涩。
谢寻幽还没想明白自已跟钟无名到底是个什么关系,日子就这么过去了,很快就到了钟老头忌日这一天。
钟无名像往日一样,没带什么就出了门,谢寻幽就站在院门看着她离去。
谢寻幽到不了后山,钟无名干脆让他在家里等着。
但是钟无名没走多远,突然又走了回来,谢寻幽这时都还没回屋,“怎么了,是需要带什么吗?”
钟无名只是看着他说:“一会假如我上了后山以后,有人进入云隐乡到处杀人,你不必怕,也不必管。”实际上,谢寻幽也管不了。
她觉得自已提前破阵,那这幻境里云隐乡的覆灭可能也会提前,邓延那垃圾说不定不久之后就会出现。
谢寻幽毕竟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,钟无名怕吓到他,于是匆匆回来嘱咐。
“这幻境里都是假的,这些事……也都过去了。”她道。
谢寻幽静静地看着她,而后说了一声:“好。”
“你也要小心点。”
钟无名熟门熟路地从后山的一条小道上去,路上长着一些奇怪的小野花,在这个植物干枯的季节盛放出小小的白花。
她薅了一大丛,拿枯草将茎秆绑到一起就成了有些丑的花束。
她拨开低矮的灌木,一路往山顶上去,在上头见到了个孤零零的坟包,竖着个简单的墓碑,其他的什么也没有。
她站在这个坟头面前有些迟疑。
虽说在这个幻境里她上一年还经常到这里来看他,但是在现实里,她已经整整十年没回去过看看这个老头了。
她那时总觉得云隐乡这么多人就剩她一个,实在是对不住这个对她掏心掏肺的爷爷,一直没敢回去看,也没办法回去看。
她顿了一会儿,而后上前把临时弄好的花束放在钟老头墓碑旁。
他的墓碑沾了不少灰,钟无名拿起袖子给他擦,边擦还边嫌弃:“老头你怎么都不懂得把自已弄干净一点。”
“我这些年去外边看了,外头确实像你说的那般好。我这些年过得格外快活,吃得好睡得暖,乐不思蜀忘了回来看你。”
显然,在钟无名嘴里没能有多少句真话。
“你可别怪我,你在那边好好过自已的日子,别看到什么人都要帮,也别看到什么人都往家里捡……”
她把墓碑擦得光可鉴人方才满意地停了手。
她站起身来,直起腰,感到一股熟悉的能量波动。
没停留多久,她与钟老头告别,朝那股能量波动寻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