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昭荣看了一眼,随意道:“我记不清楚了。”
碧萍却看了她一眼,开口道:“奴婢记得开始安昭荣可是看的很清楚,还说这方子上面用的药看起来都是安胎的呢。”
被这么一呛,皇上也狐疑的侧头望着她,“怎么!你看了那么久,就算没记下全部的,其中一半你也知道,这方子到底是不是你看的她开的!”
安昭荣咬了咬牙,今日她布局到此,若是她不肯定下这张方子,那么千鹤就可以咬死这张方子不是她原来写的那张,而是婆子半路上故意换了用来陷害千鹤的,只有她肯定了,皇上才能相信,她故作认真的在方子上看了一会,面上露出一点为难的看了眼千鹤,点头道:“就是这张。”
闻言,流鸢心下一颤,站出来道:“不可能,小姐不可能会开这种方子,安昭荣你可要看清楚了!”
“当然,皇上,婢妾已经看的清清楚楚,这张方子就是荣仪开始写的那张!”安昭荣已经没有退路了,只能站出来道。
那婆子见安昭荣终于开口说了,于是也开始大嚎道:“皇上啊,老奴就说了这方子没有错啊,如今安昭荣为老奴作证了,否则老奴就是被人冤枉,怎么也说不清楚了啊!”
这一阵的哭嚎下来,陈嬷嬷在一旁听的是更加认定为千鹤所做,她两眼怒火的看着千鹤,悲哀的喝道:“荣仪,原本我以为你是真正的善心,为姑娘开催产药的,谁知道你竟然做下了这种事情你怎么可以如此做……”
陈嬷嬷说着说着已经站了起来,两眼中的泪水已经由凌厉无比的怨恨所代替,对着千鹤冲过来道:“你才多大的人竟然如此狠毒,害死了姑娘,害死了姑娘的孩子,今日我就是拼了一条命,也要拉着你去给姑娘陪葬!”
说着就对着千鹤疯狂的扑了过去。
院子里一片混乱,就在这个时候,千鹤从旁边拿起一条长凳,对着陈嬷嬷的脚前用力的掷了过去。
啪的一声,陈嬷嬷绊在了长凳上,正面摔到了地上。
皇后此刻站出来,指着众人道:“还不将陈嬷嬷给押起来,一个个发什么呆!”
得了她的话,众人人才重新醒过神来。
安昭荣在一旁哼道:“什么手脚,已经人证物证俱全了,还有谁会冤枉她!”
千鹤面上带着冷冷的笑容,将药方子再次拿起,分别对着婆子和安昭荣问道:“你们确认,这张就是我写的吗?”
安昭荣和婆子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,婆子很肯定她已经将千鹤写过的那张销毁了,这世上再也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千鹤写的究竟是什么,如今开出的药汁在,药方在,人证在,月昭荣母子也死了,一切都是对千鹤不利的,她们还有什么好犹豫的!
于是非常确定的点头道:“是的,这张就是荣仪写的那张药方。”
“好。”千鹤点点头,然后将药方递到王嬷嬷手上,对着皇上道:“稍等一下,我进去拿我写的药方出来给大家看看,看到底是不是我写的。”
安昭荣睁大了眼睛,“你进去拿什么,难道你当时写的是两张药方?”
那婆子飞快的否定道:“不可能的,荣仪当时只写了一张药方,写完之后就给了我,旁边还有其他的婆子仆妇都可以做证的。”
其中几个在产房里伺候的丫鬟点头道:“当时荣仪的确是写了一张给了她,并没有再写。”
安昭荣忐忑的心终于放下了来,当即笃定道:“荣仪如今可不是为了拖延时间吧,你害死了月昭荣母子,其实也不算什么,只要你认错了,皇上肯定会原谅你的。”
千鹤微微一笑,脸色和婉,眼神却是冰冷的如同冷雾缭绕,望着安昭荣微带得意的脸,低声对着流鸢吩咐了几句,流鸢立即跑到内房中,拿出一叠纸出来。
皇上这下心中有些生疑了千鹤泰然自若的样子,从始至终都没有慌乱过,难道这药方真的不是她写的?
千鹤从下面拿出一张纸来,上面空无一字,安昭荣冷笑道:“荣仪,你不会是要玩空纸上胡乱指认有字的把戏吧。”婆子早说了将她开的药方烧了,她怎么还可能拿的出真正的药方来。
千鹤不理睬她所言,而是将纸张举起来,对着皇上道:“这张纸叫做桃花纸,纸张薄而蕴墨,是专门用来练习书法所用,意在让练习者控制留笔的时间和蘸墨的饱满,只要停笔时间过长,蘸墨过多,它马上就会沁到下一层,是书法爱好者会使用的一种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