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银票拂拂手,示意她回去。宋清盈起身行了个礼,跑出了大殿,回了自己寝殿中。一夜平静,只是偶尔刮起清凉的微风,将院中树上的落叶吹得沙沙作响。
次日一大早,明亮的光线照射进窗户,江银票早早的起身,穿上龙袍去上早朝。朝堂之上,百官汇聚,江银票坐在龙椅上看着几个新呈上来的折子。
随着他脸色越来越黑,朝堂上的气压也越来越底,百官个个低着头不敢出声,江银票气得扔了手中的折子,开口便骂,“一群废物!朔北盐税收了十几年都收不上来,朔北之地,商人个个富得流油,朕前前后后派了几十个钦差大臣过去,都空手而归,朝廷养你们就真的只是吃干饭的?”
“皇上息怒。”
“息怒息怒,朕都息了十年的怒了,十年前朕不过几岁幼童,可朕现在不是孩子了,国家没有税收怎么养兵?朔北那些奸猾之人,休想逃脱大周税收条例!你们若是再收不上来盐税,朕亲自去!朕就不信,朕亲自驾临朔北,那些富商还敢明目张胆逃税!”
“皇上,不可,您天子之躯,怎能为了盐税亲自驾临朔北那等小地方,这眼下快入冬了,朔北临海,最是冷的。”
江银票站起身子,看向宋之徽,“宋爱卿,朕将朔北盐税之事交给你来办,你若办好了,朕有重赏,你若办不好,就在朔北乡下种地吧,别回京畿了!”
宋之徽身子抖了抖,颇有些愁眉苦脸,他一介文人呐,这种地的活儿他着实干不了了。朔北盐税,那就是一块铁疙瘩,怎么嚼都嚼不烂,要把它理清楚,一一收回来,很是有难度的。而且他听说朔北那个地方的富商都养有武艺高超的护卫,还都是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,不好对付啊。
宋之徽一脸为难的站出列,想着法子拒绝,正灵机一动的时候,只听着江银票又道:“朕知道宋爱卿一介文人不善武艺,况朔北那些个商人养了好些武艺极高的护卫,朕拨五千精锐之师给你,再将朕身边的迟暮护卫给你拿用,宋爱卿尽管放手去做便是。”
宋之徽脸上的表情由为难到欣然接受,“臣领旨,叩谢皇上,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
江银票脸上带着浅笑,“爱卿不必多礼,这一趟是个苦差事,爱卿可能要幸苦一些,令嫒在朕身边做奉茶宫女,朕一定会多加包容,待爱卿收得盐税回来,朕一定将你女儿完好无损的归还于你。”
“微臣。。。。多谢陛下。”
“不必,君臣乃一家,爱卿不必如此见外。”
朝会散去后,江银票心情甚好的去了书房批阅奏折。书房之中,宋清盈早已将茶沏好了,见着江银票下朝回来,脸上立马带起笑意,“皇上回来了,奴婢昨日学了最简单的玫瑰花茶,皇上尝尝吧。”
江银票坐在书桌前,脸色立即沉了,“长使没告诉你朕不爱喝花茶吗?换君山银针。”
“君山银针很考验沏茶之人的手艺,奴婢。。。。。奴婢昨日刚学,只会简单的。”
“那你就去学,长使,把宋清盈带下去学怎么泡君山银针,学不好就别来朕跟前伺候。”
宋清盈脸上有些怒了,“江银票你别太过分啊!你欺负我欺负上瘾了吧!给你泡杯玫瑰花茶见好就收!别以为自己是皇帝就拽上天了!”
江银票抬眸冷冷的看她,嘴角却一点点裂开弧度,“你,再,说,一,遍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奴婢这就去学泡君山银针,保准让皇上您满意,奴婢告退。”宋清盈立即笑着行礼,然后一溜烟儿跑出了书房,身子犹如一阵风似的,眨眼不见踪影。
江银票看着她跑开的背影,眸中含上自己都未曾发觉的笑意,然后拿着奏折批阅。午时,宋清盈一身疲累的回了花萼殿,却见君如靥正坐在殿中等着她,一脸浅浅的笑意。她身着鹅黄色攒花襦裙,腰间系着脂白宫绦,发髻梳起,带着两只飞凤雕花长玉钗。肌肤雪白,螓首娥眉,眸似双星,腮凝新荔,虽年岁不大,却早已是美人模样,含苞待放,秀丽可人。
她亲昵的上前挽着宋清盈的胳膊,“大嫂,你回来啦,我哥是不是欺负你了,你不用怕他,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。”
宋清盈惊讶,“大。。。。。大嫂?”
“是啊,我一眼就看中你当我大嫂了,而且我哥这些年从来没在身边留过女人,你是唯一一个。我哥一定是喜欢你的,不然。。。。怎么会亲自接你出天牢呢?”
宋清盈想了想觉得也是,心里不禁雀跃起来,脸上止不住笑意,“银票真的会喜欢我?”
“真的。我最懂我哥了,他一定是喜欢你的。”
得到君如靥的肯定,宋清盈心里更加高兴,身上的疲累好像一瞬间烟消云散。如果银票是喜欢她的,那她做什么都愿意。
君如靥拉着她坐下,一脸讨好的笑意,“大嫂,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啊。”
“好啊,你说,什么忙,我一定帮。”
君如靥看了眼殿中的宫女,屏退了她们,小声在宋清盈耳边道:“你能不能在我哥茶里下点蒙汗药,偷他身上常戴的那块玉佩出来,偷偷拿给我。”
宋清盈不明白,“银票那么宠你,你想要他的贴身玉佩直接开口索要便是,为何要我蒙晕他,偷出来拿给你?”
“那块玉佩其实是他的私人印章,宫中大小官员见者都要下跪,尤其密阁之人,见到它,都会言听计从,权力很大,而且出入皇宫特别方便。”
宋清盈看了君如靥一眼,“你想出宫啊?”
君如靥笑了笑,“还真是瞒不住大嫂您。”
“你可是君家的宝贝,不能随意出宫,若银票及太上皇和太后没准你出去,你便不能出去。如靥你还小,不懂世道险恶,等你再大一些,懂得好些人情世故了再出去也不迟。”
“大嫂,怎么连你也不疼我了。我就出去一小会儿,逛一逛就立马回宫,怎么样?”
君如靥还是摇头,“你也知道你哥的脾气,可臭了,嘴巴又毒,我怕他骂我,我可不能帮你,你这个小丫头啊鬼点子多,我才不上你的道。”
君如靥长叹一口气,看来最近想要出宫是不太可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