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云歌瞪他一眼,起身走至木盆前拧干热帕子,回到床榻前给君莫尘擦脸。
“歌儿对我真好。”
“把脏衣服脱了。”喜袍都沾血了,好歹是他们俩的新婚之夜,却见了血,这是不是不吉利。
君莫尘脱了外衫,递给了江云歌,“我想喝水。”
“好。”
谁叫他现在是伤员,是病患。
江云歌把脏了的喜袍放在一旁,倒了一杯热水回到床榻边喂君莫尘喝下。
“我要亲嘴。”
“滚。”
“我真的想亲一下。”他都伤成这样,也干不了别的。
他抱过她身子,“我昏迷的时候总是梦见你,梦见你哭,梦见你担心,还梦见你说想我。”
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亲,心里算是满足,只要能抱着她,简单的亲一下,他也就知足。
他也怕自己死了,丢下她和银票,万一她喜欢上别人,那银票岂不是要管别人叫爹。
“睡觉吧,抱也抱了,亲也亲了。”
君莫尘看着满床的桂圆花生,嘴角带着浅笑,“要不我们再生一个孩子?”
“睡觉吧,我有点累了。”
江云歌拆了今日清早精心梳好的发髻,将床上的桂圆花生装进一个盘子里,脱了自己的大红色裙子,只穿一个红色的内衫,上床睡在里侧。
君莫尘挪了挪身子,环抱着她,闻着她身上的玫瑰花香气,心里安心,就好像悬浮在空中的石头,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落下。
“今天你真好看。”
她刚刚掀起盖头的时候,是她精致打扮的样子,画了眉,施了粉黛,点了朱唇,贴了花钿,发髻上戴了金钗玉簪,一身的大红色喜袍,将她的肌肤衬得雪白娇嫩,吹弹可破。
那一瞬间他便觉得自己的灵魂不由自主的飘到了她身边,紧紧的抱着她,不让她走,也不想她离开。
她打扮好的样子,可不能让外人瞧见,尤其他那个好色的皇爷爷,要是她见云歌着裙装戴金钗花钿的样子,定要使尽无数手段,把她招进宫里封她做妃子。
想到此处,君莫尘更是抱紧了江云歌,她只属于他一个人,谁也抢不走。
江云歌本来就没睡着,他一下抱得那么紧,让她有些喘不过气,“君莫尘你怎么了?”
“没怎么。”
“你松开一点,我快不能呼吸了。”
君莫尘忙松开了一些,“对不起,不是故意的。”
江云歌转过身看他,睡在他怀中,“你在想什么?”
“想你呀。”
江云歌睨他一眼,就知道他会扯不正经的。索性不理他,闭着眼睛睡去。
这一睡,到第二天天色大亮才起来。
身边已经不见君莫尘的身影,大概他已经起身了。
从床榻上起来,简单的梳洗了一下,原本想穿个裙子,结果打开衣柜,却发现柜子里全是男装,除了君莫尘的整齐的放在一边,就她个各种灰色黑色的男装。
她裙子呢?
江云歌在屋子里找了一阵,一件都没找着,最后只得拿一件男装套上。
出了房门,见君莫尘一身雪色长袍着身,脸上戴好了顾北鸢的人皮面具,坐在轮椅上,正抱着江银票教他读书。
“北鸢叔叔,你喜欢我娘亲么?”
“喜欢。”
“那你会像我爹爹那样喜欢我娘亲吗?”
“当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