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u0006五日前,容启查清了江愍怀贪墨的案子,罪魁祸首是柳祟陷害。他向君寒表明了来龙去脉,又呈上了物证还有人证,江愍怀的冤屈终得申了平冤。
君寒下了圣旨,令容启张贴告示,说明江愍怀是被陷害冤枉,恢复他襄阳节度使的官位,将他的尸骨重启再封棺大葬。
圣旨下来的时候,江云歌跪在贴满封条的江府的领旨,听着一切真相大白,还了父亲清白,不禁有些哽咽。
她还记得江家落难那一天,无数人看她的笑话,而她正在院中练剑就被官兵轰出了院子,押在门口听旨。
一朝贵女,虽不及郡主县主风光,可好歹有贵女印鉴,身份不同一般的富家小姐,但就是被人押在门口,听他父亲有贪墨之罪,还褫夺了她的印鉴,沦为军营女奴隶,供军营将士享乐。
她当时恨,好恨,可无能为力。只能任由士兵押解着她,到了骁勇军军营。
后来的后来,即便她成为临王贴身侍卫,可仍旧流言蜚语不断,仍旧有人嘲笑于她。
但是今天,她为父亲洗清了冤屈,让他们江家再次抬起了头。
她江云歌顶天立地,无愧于江家,一个人从奴隶做起,仍旧可以撑起一片天。
这京畿城的风,总是无穷无尽的吹,吹到哪家哪家就倒霉。
皇权斗争中不知死了多少人,只要新帝没有即位,这京畿皇城仍旧风雨飘摇。
江云歌谢恩之后,撕开了江府大门上的封条,推开门进去。
院中一片狼藉,杂草丛生,但院中的桃花倒开得甚好,树上还有一窝雀儿,正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。
江云歌命下人打扫院子,拿着圣旨走进了祠堂。
祠堂中江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上已经沾了好些灰尘,十个月,足足十个月,她才又回到家里。牌位上沾了好些蜘蛛网,江云歌伸手拂开了一些,加了人进来打扫。
整整一日的时间,整个江府才打扫得干干净净。
江云歌叫人刻了江愍怀的牌位,她亲自放在了长案上。
父亲死后,她沦落军营,根本就没有时间叫人雕刻牌位,后来出了军营,也不敢叫人雕刻。
父亲是罪臣,哪敢刻牌位祭奠,怕是叫人知道,定是一番罪责。
可今日不同,她终于能在父亲的牌位前,磕三个响头,上一炷香。
她在祠堂中坐了一日,看着白烛静静的燃烧,君莫尘失踪了,父亲的冤屈洗清了,她终于完成了身上的担子之一,可是却无人分享这份喜悦。
他会回来的。。。。
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,江云歌起身出了祠堂,回了自己的府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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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婚前夕,江云歌坐在卧房中看着君寒赐的凤冠霞披,还有宝珠金花生和金桂圆,脸上毫无高兴之意。
她撵开圣旨看着,再度确认是自己和顾北鸳成婚,有些烦躁的将圣旨扔在一边。
要嫁给顾北鸳那个冰坨子,她真是想抗婚得紧。
可明日就是大婚,已经来不及。
江云歌走至床榻前躺下,若是她孑然一生,她现在或许就收拾包袱逃婚走人了。
可是她有责任,还有银票,做什么事情之前,总要先考虑他们。
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潇洒恣意的江云歌了。